他刚要上车,突然听到宋思瑶的声音。
他回头,宋思瑶已经跑了过来。
寒冬腊月的,她就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
她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拉住他的手。
“傅里,你跟小蒙……”
“对不起。”
突来的一声道歉,让她后面的话变得如鲠在喉。
她仿佛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她却不愿意相信。
不知是话噎的,还是被冻的,她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傅里,我们是订过婚的,小蒙她是我妹妹。”
这话是提醒。
可是,傅里并不在意这些。
“我很早之前就认识她了,那时候她还不是你妹妹。”
宋思瑶猛地抬眸,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很早之前就认识……
他的意思是……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清楚,我们的婚约你找个机会推了吧,宋家大小姐配一个小小的主治医生实在不合适,你退婚,面子上也过得去。”
宋思瑶脚下一软。
傅里却没有扶她。
“你,你的意思是……你要悔婚?”
“没错。”
傅里的坚定就好像一座冰山,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可言。
宋思瑶不敢相信的摇头。
“你要跟我悔婚,是因为小蒙?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一向文雅的面庞,今天却是那般的肃静。
隔着眼镜片,傅里目光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我说过,我们很早就认识,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当初我们分开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是现在,既然让我再遇到她,我不可能放手。”
黑色的车离开别墅的院子。
宋思瑶却始终站在寒风中,不愿接受这一切。
她依稀记得上次在展厅的时候,蒙小妖问她,难道你就不怕我回去之后抢了你的什么东西?
现在她知道了。
她早就盘算好要抢她的东西了。
她看不上宋家的一切。
但却唯独看上了还不是宋家人的傅里……
宋思瑶回到屋里,宋长贺和李秋已经上了楼。
客厅里只剩下宋冬鹏和一脸怨气的关敏。
“小贱人,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看到宋思瑶从外面回来,关敏朝急忙问:“傅里走了?你跟他说什么了,有没有让他离那个小贱人远点?”
“妈,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小贱人?”
宋思瑶心里烦,听着关敏的话就更烦。
要不是因为当年的那些事,宋小蒙怎么会离开家?
她不离开就不会跟傅里认识,更不会带着报复的心回来。
她怨,她怨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
宋思瑶愿意理解她,但是她却不愿意把自己的未婚夫让给她。
“你个臭丫头,我说你是不是疯了,居然跟我大吼大叫的,你难道就看不出来那个小贱人一直在勾引傅里吗?未婚夫是你自己的,你要是看不住没人帮得了你。”
有的时候,宋思瑶真的很理解宋小蒙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关敏。
因为她实在是太聒噪了。
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受不了,宋小蒙又怎么愿意妥协?
“妈,您就这么不希望我好是吗,您难道不知道,如果小蒙真的想要报复,也是因为你!”
“你说什么?”
关敏一声怒喝,倏然站起。
“好了,都少说两句。”
宋冬鹏今天很少说话。
被蒙小妖顶了一句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也在她的憎恨范围之内。
关敏是不说话了,但宋思瑶却因为傅里的悔婚而心绪不平。
“如果当年您对小蒙好点,如果当年二叔一家被赶出去的时候,您没有在背后落井下石,现在小蒙就不会这样。”
砰!
桌上的一个茶杯朝着宋思瑶脚下摔了过去。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提到当年的事,关敏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宋思瑶对蒙小妖的愧疚感,正是因为当年她无意间听到的那些话。
十几年来,她从不敢忘记她还有一个妹妹。
那个因为被牵连,而被赶出家门,下落不明的妹妹。
这么大的动静,惊扰到了楼上的人。
李秋走出来,站在楼上朝下看了一眼。
“干什么呢,还砸上东西了,不过了是吗?”
宋冬鹏看到李秋,赶紧站起拉住关敏。
“没事妈,只是杯子没拿稳摔了,爸还好吧?”
李秋不是傻子,杯子没拿稳难道还会掉在大厅中间?
刚刚关敏叫声那么大,就算是聋子也都听见了。
她瞥了关敏一眼说:“有什么不满意别拿孩子撒气,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个数,你爸心脏不好,别总在这大吵大闹的,实在不行你们就搬出去,没人留你们。”
“妈!”
关敏愕然抬头,看向站在二楼的李秋。
她的话意思是要把他们一家扫地出门吗?
就像当年老二一家一样?
“妈,您怎么能这么偏心,您难道就看不出来,刚刚那个小贱人……”
“你说谁是小贱人?”
李秋怒视,声音也冷了几分。
“小蒙姓宋,是我们老宋家的孙女,关敏,你要是再让我听到你用这样的话来说小蒙,你就立刻给我搬出去,这个家不欠你的。”
☆、193 你经常说谎吗
裴伊月从洗手间出来,被站在门口的白洛庭下了一跳。
他是什么时候站在这的?
应该没听到她打电话吧!
“你怎么站在这?”
“等你。”
白洛庭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电话,不动声色的搂过她的肩,把她拽到自己面前。
“带你去看看楼上房间。”
“房间?”
裴伊月诧异的看着他。
“嗯,三天后统训,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还是住在这吧,爷爷会照顾你。”
“我都这么大人了,用不着照顾。”
这个家伙,是不是把她当小孩了?
还照顾?!
白洛庭看着她,没说话,当然,也不接受她的反驳。
之前他两天没回去,在她的床上就出现了死猫。
那次是他及时赶了回去,可是这次不一样。
他不在,他大哥也不在,如果再发生那样的事,他在统训中也不能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