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摇摇头,说:“不用,我就是没有睡好,走吧,出去透一下风吧。”
“诺。”
楚云扶着阿娇出了客栈,说:“翁主,不如我们去临江酒楼那边去坐坐?”
“好。”
楚云找好位置,就找来小二点了有些阿娇爱吃的东西,转过头就看到阿娇在发呆。
她有些心疼,说:“小姐,你,你还是想开点吧。”
阿娇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反而说:“楚姑姑,你说,大江再过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后还是一样吗?”
“小姐,你这可问倒我了,但我想大江应该会变吧。”
阿娇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有着释然,说:“是啊,大江在变,人也变,几十年后都归尘土了。所以现在我们要每天都笑着活下去,别辜负了老天爷给的好时光!”
不是谁都有重活一次的机会,老天爷愿意给她这机会,她可不能浪费了。
再说刘荣的身份性格都注定了他的结局,而她和他在选择了各自的母亲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同路了。即便他活着,以后他们也会渐行渐远。
他死在了他们没有矛盾的时候,也让她记住了他,这样也许是最好的。
时间是最残酷的,可以将人的爱恨情愁都消散在回忆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当下好好的活着,对疼爱自己的长辈好好的尽自己的孝心。
楚云看到她的笑容,放下心来,接过小二端来的早点,说:“小姐,先吃点东西吧。”
阿娇拿了一块糕点,说:“楚姑姑,几位部曲,你们也都点一些吃点,等会吃完,我们去游江。”
楚云和几位部曲忙道谢,在阿娇吃了一块点心之后,也都用起餐来。出门在外,无法顾忌太多,只有有了力气,他们才能更好的保护好阿娇。
等都吃饱了之后,下了酒楼,到了江边。
其中一个部曲准备去包一条船,正这是,一条豪华的楼船出现在他们面前,刘彻站在船头微笑的看着他们。
楚云看着阿娇,阿娇踏步走向船上,一群人也就跟着她上去了。
坐在了船上,阿娇上下看了一下,说:“这条船还不错。”
船上的物品一应俱全,还有勤快眼尖的小二随时伺候。楼里装饰得奢华而精致,坐在船上能完整的看到江景,吹着清爽的江风。
阿娇心情很好,喝着刘彻泡好的茶,走到窗前,今天是大好的晴天,江面上有很多楼船,欢声笑语不断传出。
阿娇说:“太子殿下,明天能离开江陵?”
“你的脸色有些不好,是否推迟几天?”刘彻看着她的背影,皱皱眉头说。刘荣有那么好吗?让她一夜都不能入眠?
“不用,我好得很,不用推迟。母亲也就允许我们出来两个月,到今天都已经一月有余了,再呆下去,其他的地方可就看不了。”
“哦,是时间不够,还是不想触景?”生情。
阿娇回过头,冷冷的说:“那与你何干?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我们可以分开。”
刘彻垂下头,低低的说:“娇娇,你知道我放心不下。”叹了一口气,抬起头,说:“好吧,明天我们启程去淮南。”
去见见他那个才思敏捷、善文辞的王叔吧?从他得封太子之时见过一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淮南,但他的名声却越来越响。
在出未央宫之前,父皇曾经无意的说:“彻儿,途径淮南的时候,多向你淮南王叔请教。”
是啊,得好好请教。
阿娇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好像有道目光盯着她,但等她看过去却又消失了。是周围游玩的船上的人吗?
刘彻看到她的表情,问:“怎么了?可有不妥。”
阿娇再仔细的感觉了一下,完全感受不到,她用手指按压着两侧的太阳穴,头痛才减轻了些,难道刚刚的目光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产生了错觉?
刘彻站起来扶着她,说:“娇娇,你脸色很不好,走吧,回客栈让大夫看看。这里江风太大,再吹下去,说不定会伤风的。”
刘彻这个乌鸦嘴!阿娇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心里狠狠的咒骂着,她果真得了伤风,这下子至少要修养五天左右才能启程。
刘彻微笑的用汤勺将熬好的药水亲自喂给阿娇喝完之后,说:“娇娇,好好修养,想要吃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阿娇没有好气的说:“你心情很好?”
刘彻这厮竟然将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上,真是太可恶了,真想一拳打掉他嘴角的笑意。从大夫宣布她伤风需要修养后,他的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刘彻帮她将挡住脸庞的几根调皮的发丝抚向耳后,轻轻的说:“因为这样的娇娇才是最乖的。”
柔顺的让她觉得他要是天天如此就好了,但他又舍不得阿娇身体不好,所以能有点好处就毫不客气吧。
阿娇闭上眼睛,该死的伤风,她连手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好逃避的闭上眼睛,假装看不见他炙热的眼神,谁知竟然渐渐睡着了。
刘彻见阿娇平稳的呼吸声,起身出了客房,对着楚云,说:“寸步不离的守着翁主。”
“诺。”
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刘彻冷冷说:“船上可疑的人可抓到了?”
阿娇那个时候的表现,他可是看在眼里。可能阿娇认为是身体不适导致的错觉,但他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尤其是他心情不好:阿娇对刘荣的思恋让他恼火,却不能在阿娇面前表现出来,他也不像憋着,那么就让那些人来承担他的怒火吧!
刘彻的侍卫马何罗抱拳行礼,道:“回殿下的话,属下已经抓到两个可疑的人。据他们交代,他们只是见翁主貌美,想要打肮脏的主意。”
刘彻淡淡的说:“马何罗,要是你只有这点本事,要你何用?”要是仅仅是登徒子怎么会只在暗中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