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八章 排排坐，分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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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何正道邀请三位共同作战的军长，在攻占的日军地下指挥部悠闲喝茶闲聊。待在后方等待战事结果的李宗仁，却显得心情有些着急。
  白天四支部队的战况，已经汇报到他这里。总体战况给李宗仁的感觉，那都不算太好的消息。原因是，四支部队都没取得什么大的突破。
  51军跟何正道的部队，虽然前一晚便拿下了小鬼子的外围阵地。可日军在这两支部队的前面，同样集结了重兵防守，让两支部队的进攻，都没能取得进展。
  至于77军跟71军，前者基本上原地不动，后者虽担任主攻，打的也很勇猛，可依旧未能取得突破。这就意味着，战事有可能继续僵持下去。
  这边进攻未能取得重大突破，负责阻击日军援兵的新六十七军一师，似乎有些坚持不住了。一个主力师损失严重，只怕最多还能坚持一天一夜的时间。
  对于何正道发来的电报，李宗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真把何正道这个师给折了，这支受邀而来的新六十七军，也算是打残了。到时八路军总部，肯定会有意见。
  可李宗仁不得不承认，换做是其它中央军的部队，出现这样的伤亡估计早往后撤了。然而何正道的这个主力师，却依旧在坚持中，替进攻部队争取时间。
  等到再发电报询问71军进展时，留在指挥部的71军参谋长，想了想道：“给李长官发电，就说我们87师已经突破日军外围阵地，正在朝小镇展开进攻。”
  尽管这个时候，实际战斗已经差不多结束。可参谋长也知道，自家军长不想冒领别人的战功。但在参谋长看来，他们是主攻部队，自然要多分享一些胜利果实。
  眼下八路军抢占了小鬼子的大批物资，这围剿第十六师团的战功，怎么着他们也要分大头才行。不然的话，这一次损失惨重的71军，只怕真的丢了部队又丢了战功呢！
  收到这封电报的李宗仁，心情自然好了许多，电令71军再接再历，争取今晚结束战斗时。坐在地下指挥部的四人，已经开始展开战功的谈判了。
  那怕之前何正道说话很谦虚，但涉及战利品的事情上，何正道却态度很坚持的道：“宋将军，这一次我军能顺利攻陷小镇，各位的帮忙自然也很重要。
  只是各位都应该清楚，我们早前伏击第十师团，这次又阻击了小鬼子这么久，部队的伤亡只怕是我这支部队组建以来最惨重的一次。
  虽然我这次是奉命前来配合参战，但出现这么大的伤亡，我需要给我党还有八路军总部一个交待。在这里招兵重建部队，只怕也是势在必行的。
  对于我军之前占领的物资仓库，我只能说一句对不住各位，这些战利品我只怕不能让出来。原因各位也知道，真要国府调拨物资，想重建部队只怕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而这里距离我军总部太远，外加我军总部只怕也支持不了什么。就我军现在的情况，很多守备部队都没办法做到人手一枪，要补给的话更是难以加难。
  因此，我希望各位能体谅一下我的难处，这些物资的话，我是没办法让出来。但对于这次的战功，我倒没什么意见。大家都可以商量着办，再把情况上报战区。”
  听着何正道的这番话，宋希濂自然知道这是要利不要名。可恰恰这个提议，却令宋希濂有些心动。因为他们71军，恰恰就要想要名，对战利品反倒不怎么在意。
  那怕这种私下谈判达成的协议有些不靠谱，但四人坐下来确定的事情，相信何正道也不好反悔什么。更何况，战功真给新六十七军，估计何正道也扛不住。
  围歼第十师团的战绩，足以让新六十七军得到不少好处跟声誉。若是连围剿第十六师团的战功，同样被新六十七军给拿去，让其它部队会怎么想？
  利益均沾，无疑是明智的选择！
  想清楚这些的宋希濂，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年青有些过份的何正道，为人处理的老练跟圆滑，同样超乎他的想象。看来这还真有点，盛名之下无虚士的意思！
  见许友常跟冯治安都不答话，宋希濂再次开口道：“战场之上，谁缴获的战利品归谁，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这次我们损失也不小，终归要给上面还有下面一个交待。
  何将军的难处，我们自然可以理解，但我们也希望何将军能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正如何将军事先所说的那样，这一次我们每支部队都打的不容易。”
  有了宋希濂这句话，何正道也笑着道：“这个当然！目前我的部队，正在以最快速度转移物资，相信天亮之前，我的部队会全部退出小镇。
  到时候，守卫小镇的事情，就劳烦宋军长的部队帮忙。至于许将军跟冯将军这边，此战缴获的一些武器弹药，我可以让出一些，也算是感谢你们的帮助。
  先前我的部队，击毙了第十六师团的新任师团长藤江惠辅，还有他们的少将参谋长。这两个人的尸首，我已经让人收敛了起来。等下，也劳烦宋将军一并接收一下。
  至于许将军那边，应该击毙了一个日军步兵旅团长，冯将军那边也一样。这两个旅团长，都是在率部突围的时候，被两位将军的部队所击毙的。
  而我们新六十七军，这次更多是配合作战，先前阻击的功劳，我就当仁不让要了。毕竟，这一次我的部队阻击，付出的代价同样不小。”
  新六十七军天亮前退出小镇，由71军接管小镇，等于将头攻拱手让给71军。外加一个师团长一个参谋长的尸首，这份头攻也可谓实打实。
  那怕宋希濂也很意外的道：“何将军，藤江惠辅被你们击毙了？”
  ‘是的！就击毙在这个指挥部外面，还有他们的参谋长也一样。正是我的突击小分队，将这两个家伙给击毙之后，这些小鬼子才崩盘，不得不选择突围。’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宋希濂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冯治安。要知道，早前冯治安指挥的77军，同样有一个斩首日军第十三师团长的战功呢！
  现在这种情况，跟之前何其相似。但这份斩首的能力，却令宋希濂心中发寒！
  做为指挥官，宋希濂当然知道斩首行动，对于敌人的破坏会有多大。但要做到这一点，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可看样子，八路军似乎有专门执行斩首任务的部队跟能力。
  如果换成他们是对手，那宋希濂也会担心，将来他碰到那支斩首部队，他又会是什么下场呢？这样的斩首能力，确实是他们这些指挥官最为担心的。
  被宋希濂看了一眼的冯治安，同样知道那眼神是啥意思，可他依旧笑了笑没吭声。关于这种事情，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说出来承认那又是另一回事。
  有一个少将旅团长的战功，外加何正道让出的一批战利品，冯治安跟许友常都觉得蛮满意。而且他们还有助攻的战功，也不算什么都没捞到。
  至于宋希濂的话，做为主攻部队，付出的代价最大，分到的战功却也最多。可以说，何正道拱手相送的战果，那怕他觉得烫手，却只能咬牙接下来。
  沉默半响道：“何将军的好意，这次荫国愧领了。往后若有什么我能帮到的地方，只要不违背大义，我一定还何将军这个人情。”
  ‘言重了，只要宋将军不觉得我太贪心就好。毕竟，往后我们同在一个战区，还要一起并肩作战。大家把关系处好一点，打起小鬼子来，也能更得心应手嘛！’
  所谓的人情，何正道并不是很在意。至少他很清楚，71军跟51军还有77军不同。它是老蒋的嫡系部队，每任军长都是老蒋的心腹干将。
  真要觉得，这样死忠老蒋的将军，会还何正道什么人情。估计对方还，何正道还未必敢领。若跟他们走太近，对何正道同样没什么好处。
  事情说开了，也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剩下就是如何把谈好的条件落实传达下去。对此，何正道也没太理会，他相信这三位军长是聪明人，会知道如何处理此事的。
  排排坐，分果果的事情做完，何正道让李向东将两个收敛的尸体给抬过来。其中一具，是被71军追的很惨，却最终返回小镇的一位日军少将旅团长。
  这位旅团长也没想到，他躲过了71军的追杀，却没有逃过何正道的毒手。看到这三具日军将领的尸体，三位将军都显得心有震撼。
  尤其对宋希濂而言，看着三具都只中了一颗子弹，却都是致命位置的尸体，他就明白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何正道手里，确实有一支擅长斩首的精锐部队。
  正是这种精锐部队，才导致了这三人的身死。指挥官一死，等于打乱了日军的指挥系统，日军最终会陷入崩溃，似乎也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知道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又是另一回事。至少在宋希濂看来，他的71军挑不出能执行这种任务的部队来。这也无形说明，何正道这支部队真的很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