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执着得有点儿炙热,像是沉静的冰湖里裹着缓慢燃烧的火种。
虞鱼舔舔唇,有点领悟到贺先生的期盼:“如果开了的话,一定很好看。”
如愿以偿地索要到夸赞,贺故渊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嗯。”
“到时候一起看。”贺故渊低声地笑了笑。
晚饭过后,撒开脚丫玩疯了的虞鱼终于想起,自己是一名光荣又伟大的家庭医生。
他有一点心虚地抬头看了看贺故渊,悄咪咪地坐到沙发上,和贺故渊并排。
贺故渊一偏头,就看见虞鱼端庄地把手摆在膝盖上,背脊挺直,整个人都像在演绎一张表情包:
乖巧.jpg
“怎么了?”贺故渊放下手头忙的事情,反正不急。
虞鱼小心翼翼地往贺故渊旁边挪了点儿,再挪了点儿,然后仰起头:“贺先生,你介意做个催眠吗?”
客厅暖色的灯光落在虞鱼的脸上,给他的眉眼都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
“我这段时间翻看了所有病历,觉得你的偏头痛不是生理因素造成的,而是心理因素。”虞鱼抿着唇,有些局促。
贺故渊顿了顿,伸手揉揉虞鱼的头:“不用紧张,我不介意。”
“但是给我一段时间做心理准备吧。”贺故渊说。
他可能还……没法把自己最黑暗可怖的一面揭开给虞鱼看。
这让他恐慌,让他感到仿佛要失去什么的空落。
虞鱼扒拉住贺故渊放在他头上的手,弯弯眼眸:“好,等你做好准备了,再告诉我叭。”
虞鱼一向准时早睡,但贺故渊却一般忙到深夜。
十二点,贺故渊从三楼的书房走下来。
林姨本就熬不得夜,刘伯最近也搞起了养生那套,十一点来给贺故渊送最后一次水,就养生地回房睡觉去了。
别墅里安静极了。
虞鱼睡觉很沉,他睡觉总喜欢缩成一团,把被子全团在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一条缝都不留。
把坚决不让一丝寒风进入被窝的宗旨贯彻得非常彻底。
房间门“喀嚓”一声开了,身形高大的男人脚步轻缓地走进来。
他径直走到虞鱼的床边,俊美的面庞隐没在黑暗里。
是贺故渊。
贺故渊慢慢俯下身,像是想在黑暗里看清虞鱼的睡容。
虞鱼在睡梦里咂巴了下嘴,裹着被子翻了个身。
他的唇瓣柔软地擦过贺故渊的嘴角。
高大的男人顿时像根石柱子一样僵在那儿,半晌才吐出口气来。
撩起来的火还不管灭。
唉。
贺故渊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跑去花园看了看那些还是花苞的朱丽叶玫瑰。
月光澄澈如水,宁静地洒满整个花园。朦胧月色里,花簇被风吹得微微摇晃,翻起小幅度的花浪,宛如童话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贺故渊走到未开化的朱丽叶玫瑰花簇前,弯下腰,轻轻碰了碰那些花苞。
这样的动作不似他往日的成熟冷静,反倒透出点孩子气来。
“快点开吧。”贺故渊很低地说了一句,在夜晚的风声里如同一声低微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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