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南宫枭神气的握着仙石,于一众弟子面前行过。亦知,师兄,师弟正在某处看着。
他昂首挺胸的走过一处又一处,殊不知,已是迎了恨意的目光。
尚卿凝静站在师父后方,对昨天所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慌恐。生怕,师父一眼戳破,她便再难反驳。
“南宫枭!昨夜,打伤你的是南宫枭!他没有看出是你吧!”
“没!没有!”尚卿凝紧张的回话,“我是被他袭击后,趁着清醒逃离,直到躲于安全之处,才混过去的。”
“下次,定要谨慎!”
听得下次这两个字,便又使她心中落颤。她不想在帮着她做下去了,那些毁门规,伤情义的事,想来,都后怕。
然,她却从不肯放过她。
“卿凝!你记住了!你永远跟师父是一条弦上的!莫要因一个霍景腾而生得背叛之心。”厉眸投来,竟似一把利刃,重重的戳击在她的胸口。
“师父……”
“倘若我知道,你因霍景腾背叛我!我定会先解决掉他!”
“不会!怎么会!卿凝一直听从师父,必然不会生二心!”
“嗯!”长音闷出,目光已挪离。
尚卿凝倒吸一口,于原地努力的支撑身体。
待师父走远,她便独自一人行在校场。忆起昨夜所遇,心头越发疼痛,如若霍景腾认出了她,那么,他们之间两年的感情也就完了。
“卿凝!”
“……”才在心里想着他,他的声音就入了耳畔。脚下瞬时停住,绷着发颤的气息,慢慢回头。
“几天没见到你了!你做什么呢?”
“我,我在……”
“在熟练功法?”故作撩眉的瞥了一眼远方,“你们怎么都这么在乎那个寻仙册!”
“是啊!寻仙大会,每七年才一次!必然要好好熟练。”
“好吧!好吧!别太累了!自己注意一下身子。”浅笑着勾了勾嘴角,转而起步走至她的身旁,擦肩行过。
尚卿凝心头颤颤难平,薄唇抖动,却说不上任何话语。
霍景腾拧眉前望,不敢回头。怕自己若是回了头,就会控制不住的问了她。
为何偏偏是她?她盗取仙石究竟是为了什么?
走到拐角时,忽而遇了莫问。莫问前行步子,很快便到了他的身旁,看着他这脸上的神色并不是很好!但又不得不问上一句,“怎么了?还纠结呢?我知道,你清楚昨夜跟我们交手的人是谁!可你为何不说呢?难道昨天晚上仙尊师叔问起,你也没有告诉?”
叫他如何说,这个人就在他的身边。可他亦不信,还在时时刻刻告诉自己,是自己看错了!
或许是尚卿凝丢了玉镯,被旁人捡了去?只是这样的借口,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莫问!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切磋功法吧!”
“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用功了?”
人在存落烦恼时,总要找些事情来治愈自己的神思。
镶灵城
司绫衣静坐庭院,手抚长琴。心中万般惆怅,皆随琴音扬起,却无法因曲停而消散。
云荒背手走来,瞬时坐在了她的旁侧。拧眉转来,就瞧着她这副苦情的小脸。
“是谁惹我们大小姐不开心了?”
仅仅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又低眸落在了琴弦之上。心中忧思条条,却不是能轻易道出的。
“你没巡城去吗?霍爷爷走的时候可是叮嘱过了,让每日都巡城!”
“还说呢!你答应城主亲自督促!却躲在院子里弹琴!”
“我那不是……”
“是什么?是有心事!说出来谈谈不就得了!”
他说得倒容易!
“你若觉得弹有用!就不要没事安排门丁给你挡人!每一个都给机会不好吗?雨露均沾便是了!”
“你这丫头!明知我这心里已经塞满了!做不到雨露均沾了!”
她不知!
瞬时拧眉托腮,问道,“谁啊?塞满了?什么时候的事?”
云荒顷刻低下,于她距离拉近。
“两年前的事了!就是你啊!”
“……”她一定是听错了!或者说,云荒是跟她逗着玩的!
“你可别装不知道!我这整日整日的~还要做的多明显!”
“……”她是傻!居然一直都没发现。
赶忙挺起腰板,同他拉远距离。捋捋发丝,平缓思绪。
片刻过后,偷偷瞄去,奈何他依旧对着他,落着炙热的眸光。
“云荒,我其实……”
“我不论其他!没有其实!我只清楚,我喜欢你就好了!即便不能近水楼台,即便和那些提亲的人一样会被你无情赶离,我也要厚脸皮的守在你身旁。”
“……”
“除非,你已寻到所爱,我才会考虑放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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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城主久了,也就不爱动用法术了。这般被人抬着回了寻仙,倒也颇有排场。
霍霆的轿子刚到山下,就见一身长衫快速的奔来,在他面前俯身行礼,表情甚为欣喜。
扬手撩开轿帘,看着自己这教导多年的弟子,不禁闪动着眸光点了点头。对于南宫枭的接迎,霍霆并不意外,只因他一直都是一个好争先的人。
“师父,您回寻仙来怎么不事先派人通知一声,弟子好……”
“没什么好事先通知的!不过是想来看一看七年一度的寻仙大会!”
南宫枭抬眸逢上,浅笑间点头。
在他这师父面前,他一向如一个孩子般懂事,甚想拥得他的疼爱。只是心眼太过狭隘,常因妒忌迁怒同门师兄弟。尤其~是他霍霆的儿子,霍修翊。
也就是这样,他才对其疼爱不来。倘若他没有这般妒忌鲁莽之心,那寻仙仙尊的位置,自当为他最适合。
登至顶端时,便瞧着两个少年活蹦乱跳的跑来。其中一个,必然是他的孙儿,只因那样貌和他年轻时,太像了!
“爷爷,你终于回来了!景腾都想死你了!”
“想爷爷,不去镶灵城看!”这张嘴,倒是也像极了他。
霍景腾憨憨一笑,“这不是,日昃堂有规矩,不让我们门中弟子擅自出去嘛!”
南宫枭气愤的抿紧嘴角,他在师父面前,嘻嘻哈哈好半会儿,才哄得师父开心,愣是被他一句话就抹杀了!
“日昃堂何时有这规矩了?”
“回师父,弟子也是为了他们好,为得是让他们多加修炼功法,免得常下山感受凡间之事,耽误了学习。”
霍景腾白眼一勾,在他的爷爷面前,南宫枭就是说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