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愈渐深重,直至身旁喧闹再不入耳。他忽然觉了嗡隆捶击,眸前瞬时变了模糊不清。
伸手捂上额间,说不出话语,只能静静地感受。
“景腾,你怎么了?”
心里压制了太多的事情,终会让人变得揪疼。
“第四场,含章宫霍景腾对日昃堂~崔松柏!”
“不对呀!不该是白祁师姐嘛!怎么换成崔松柏了?”扭头侧撇,却见好兄弟根本没有听进他的话,无奈扯起嘴角,再次喊道,“景腾,景腾?”
“啊?”待他回神,不禁拧眉抬望。左晃一眼,右撇一处,一口长气暗自压制。
这寻仙长辈也真是的!
都到半夜了,还不让人回去休息!是非要通宵对战,得出个结果!
他虽燃了斗志,但此刻也想着静心休息几个时辰。
“白祁师姐呢?怎么不见她人了?”莫问依旧落着疑惑,却见人群中再找不到她的影。
“准是南宫师伯护徒心切,把她换走了呗!”对于这种情况,霍景腾一点也不意外。
依依在寻仙的时候,就拉着他跟白祁走的近。依依走了以后,白祁虽不爱搭理他,但也时常喜欢给他找些麻烦过来!
怕是被南宫枭一个不注意盯入了眼,故此生了误会!就无时无刻督促,让白祁离他远一点!
如此想着,便扬手抖了抖袖口,这倒也好,省得让他怜香惜玉!省的让白祁借机报复!
眼瞅着崔松柏上了台子,再不耽搁,握紧剑柄,挺身应战。
“霍师兄!”
崔松柏捧手敬来,倒是没洛风逊那么讨厌,霍景腾也就随之俯身还了礼。
长剑交于半空,月下灵光闪闪。
霍霆一方瞧看,见他再没使用袖中折扇。如此,行着寻仙功法,倒也是挥动自若。
霍景腾反身旋去,长剑晃晃直袭。
崔松柏侧步退避,一股大气冲至喉咙,仅差一点,就会被他的功法击中。
“好!景腾侄儿这几年修行的不错!”岳览星故意将声音扬大,自是为的说给某个师弟听。
南宫枭拧眉不语,可那神色已是说明了一切。
于霍修翊来说,自己儿子能够进步颇快,无疑是依依的功劳。
自从两年前,她离开了寻仙以后,景腾就越发的用了功,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修行功法上。
有的时候,他听了声音,偷偷跑去他的小院张望,便能看到他,在月下挥剑的影子。
孩子们的心思,他做父亲的猜不明白!可是,他能感受得到,依依的离开,在景腾的心中是极为难受的。
只是不说,只是未曾表露。
或许,在他母亲面前,他还有过坦言,而他这父亲,却是一直被他恨着。
亦不知,同他生活了多年的女儿,是否到现在,也还在恨着他这个父亲!
不禁长长一叹,掌心落在木椅之上,似要将其扣出痕迹。
台上的霍景腾,仍旧集中精力的对战。只因,脑子里时时都在旋着她的影。
七年前,他第一次站在这里。
依依曾多次大声的喊着他,而最为让他清楚记得的,便是~于她薄唇两侧印下的小梨涡。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她不爱喊他哥哥,也不愿叫他的名!
犹记当年,一众寻仙弟子都被她发出来的音儿,弄的晕头转向,全全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当时,他还被她叫的很是无奈!现在想来,竟颇为亲切!虽然此刻,再见不到她于台下轻唤,但她那傻乎乎,撅弄小嘴的模样,却始终在他的眸前不移。
仿佛他看到哪里,她便在哪里。
她一直都很想看他胜出!
那么,他就为她胜一回。
迅速的撑开双唇,横扫胸前,霎时,便行出一股气力,将面前的对手击去台下。
随之捧手俯身,“崔师弟,承让了!”
崔松柏缓缓支起半身,本想回他一句。却见,师兄洛风逊忽而碎步走来,可并不是到此搀扶他的,而是狠狠的甩了他一个眼神,“废物!真给日昃堂丢脸!”
谁不知,寻仙中霍景腾是最颓废的一个,居然败给了他!还一连让他胜了两个日昃堂弟子!
此刻,南宫枭亦是做不稳当的!背手瞧望,满眼的惊讶。本就不顺,却偏偏还要迎着旁侧师兄的哼唱之音。
“哎呀!景腾侄儿好呀!真是太让我们刮目相看了!”
南宫枭狠狠一眼,于心中几度咒骂:死胖子!离那么近干嘛!还不走远点!
岳览星撩眉撇过,越是见他怒意上头,越是心里瞧的高兴!
“不错!不错!大好!大好!”继续继续!继续在他耳旁嗡嗡嗡嗡!就是要气的他这般说不出话来。
南宫枭缓了片刻,便挪了一块距离。表现的甚为嫌弃,瞬时扬声,继续道着,“第五场,含章宫韩若飞对日昃堂白祁。”
霍景腾反身跳下台子,稳稳地站在莫问身旁继续观战。
“你等的白祁师姐来了!只不过,他躲了我,未必能赢得了韩师兄!”不禁轻晃脑袋,“南宫师伯这换的~若我跟白祁打,兴许还能让让她!不说让她赢吧!但也不会让她输的很惨!这下,换成了韩若飞!”无奈叹息,“那可是我们含章宫唯一的一棵不解风情的梧桐树!”
“什么意思?”
“一年前,他不是看上不盈阁的凌雪师妹了嘛!俩人关系好着呢!梧桐对爱纯情!任凭旁侧微风,狂风也再挥不动他一根枝干!白祁啊!等着受罪吧!”
话音还未落得多久,就听旁边哎呦一声。低眸盯瞧,白祁已是到了脚下。正可怜巴巴的扶着腰身,苦相难看。
莫问赶忙伸手拉了她。
霍景腾眼瞅兄弟出了手,他也就在旁摇晃着脑袋,又给了一只。
可怜了白祁,虽然平日里坚强的像了男人,可她终究还是个女孩子!这要是让青黎隽看到,必是要心疼死了!
朋友妻!得护!
“韩师兄,咱能不能出手轻一点?”仰头大喊,怎的也得说一句。
然,韩若风可不吃这一套,亦是不喜他的性子。
“我可不像师弟,性情温和,处处留情!”
这句话成功的塞到他了!本是一番好心!奈何,对方就是块木头。
此刻,不需他用眼皮子夹他!另一处的师叔已是不知夹了他多少次了。瞧那气愤的模样,无疑,又是要转身,同他的仙尊师弟争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