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豆丁仰躺在地上盯着那棵树看了好大一会儿。就在乌木玲珑以为她看出什么端究准备坦白从宽的时候,她跳起来咻的抽出苍穹刀光闪闪的逼近了。
乌木玲珑是听说过这把宝刀的,也知道是那寒修野与她一同去一个什么什么地方取得的。当然了,这些都是他宫中八卦的宫女告诉他的,为的,就是帮自家主人额——争宠。
不过他现在没心思去想来龙去脉了,他只知道这把刀相当的锋利,以至于开天裂地。这若是砍在自己身上……这么一想,乌木玲珑还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万一火树银花不经砍呢?
就在乌木玲珑要举手投降的时候,豆丁摸摸下巴自言自语,“怎么滴咱也是来过妖界的人了,也该留下点儿标记啥的做纪念么。”
这么一听,乌木玲珑放心了——不是要砍自己来试一下苍穹的威力啊!呼,那就放心了。
一双温润的手带着女人特有的柔软抚上乌木玲珑的腰身,他瞬间背脊发麻乖乖挺尸。
“不如,就刻到此一游好了!”
皮肤被不轻不重的划开几道口子,疼却带了点酥麻。那个扶着他挥舞着菜刀的女人猫眼亮晶晶,手下却是飞快动作毫不留情。那种感觉渐渐往下,乌木玲珑警钟大响。
她本就扶着他腰侧的位置,刀锋越走越往下很快就到小腹。乌木玲珑不晓得自己该如何吐槽了,但愿这玩意儿能弄掉吧。不然,将来他跟自己心爱的女人洞房花烛的时候扯开衣服……那啥,小腹上亮闪闪的刻着‘刈雯到此一游’?坑爹呢么!
脑子乱糟糟的想着如何去掉的方法,就听那女人自言自语,“师父说过这被苍穹割破的伤,无法痊愈势必留疤。叫我小心使用。若是真的——”这么说着,豆丁拍拍树干,“树爷爷,下次我再来妖界一定来看看你。”
乌木玲珑握紧拳头,尼玛!没等豆丁说完就化作人形,一头火红的发在漆黑的夜中闪闪发亮。
豆丁还没反应过来,那棵大树咋地就变成了跟过来看戏的某柴火了。当下就不淡定的跳开一步,“我去,你怎么在这儿?你在这儿多久了?”
手腕被握住,那人凑近直直盯着她的眼睛,“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无辜的眨眨猫眼,她早就被突发状况刺激的头脑运作迟钝了好吗?她刚刚有说话吗?她咋就不记得自己刚刚有说什么呢?
乌木玲珑额角突突直跳,松开豆丁的手毫不犹豫的脱掉外罩扒开里衣。
“乌乌木公子,你这样我很困扰的。虽然我那便宜老爹把你许配给我了,但你我心里不都是明镜一样么,你这做……不好吧?”豆丁低头不去看他光裸的上身,她要坚决抵制男色的诱惑。更何况还是个没带商标的男人。
不不不,就算是带了上商标也不能随意勾搭呀,这样对不起自家大圣那是真真的。
捏住她滑润的下巴,乌木玲珑指指自己左边小腹上亮瞎狗眼的几个大字,“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我对你这么个左拥右抱一点姿色都没有的产妇没兴趣!你给我仔细看看你做的好事!”
豆丁眨眨眼睛不解,顺着那红发男人的手一看,当下对自己也是很无语,“刈雯到此一游……呵呵,呵呵呵。”
松开握住她下巴的手,乌木玲珑愤愤,“你最好想办法给我把这丑陋的玩意儿去掉了,不然——”
“哪里丑陋了?”豆丁眨眨眼睛,“这是圆体字好吗?不懂欣赏就不要乱讲话!”
“可你也要看看你刻在什么地方了好吗?”乌木玲珑对于豆丁的跳频相当无语,还有‘此一游’三个字隐没在裤子下面。树形的时候看不出具体位置,可是——这分明已经在……旁边了好吗?
终于明白了问题严重性的豆丁颤抖着爪子捂住嘴巴,“那东西去不掉的,师父说过——”撇到那火树银花亮瞎狗眼的头发,豆丁脑子飞速运转。末了,换上清冷的面孔不说话盯着乌木玲珑看。
“看什么?”乌木玲珑拉好裤子,就算如此也还有刈雯两个大字亮闪闪的窝在肚脐旁边。愤愤的穿好长衫马甲,这才发现那女人的表情有些微妙。
“乌木公子,本宫刚才在这儿喝酒的时候,你就已经是树的模样了吧?”豆丁挑眉看了地上的黄粱酒还有鱼骨的残骸,猫眼拉成一条缝儿危险的盯着乌木玲珑。
乌木玲珑默认,只是整理自己的衣物。
“这么说来,本宫脱了衣服下水,乌木公子也全程在场咯?”
“话不能这么说,”乌木玲珑眸色莫名,“我好好的在这儿汲取天地之精华,你跑来宽衣解带下水捉鱼。好像没我什么事儿嘛。月黑风高,我又没看清是公主殿下。”
“哦?这样吗?”豆丁假装为难思考似的转转猫眼,“既然如此,本宫闲来无事在一棵树上刻刻字,也不知道是乌木公子啊~”
不理会身后的贱人是个什么反应,豆丁弯腰提起酒壶,“我们扯平了喔,再见。”
无所谓的回到无忧酒肆,豆丁才不管那字迹是不是能消除呢。有道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那丫的若是不是不吭不哈的站在那里,她又怎么知道那是一个树魔不是树啊?
呆在下面喝完了酒,豆丁脸色微红的往楼上走。不料却被乌木玲珑拉住衣袖。
“做什么?”豆丁面色不善,“那不是我的责任,不作死就不会死你没听过?谁让你大半夜的跑出去装树?”
“你小声点!”乌木玲珑拉住去了二楼僻静处,“我承认这件事儿我也有责任,但是你用苍穹刻字也是你的不对。”
“这本来就是你的责任好吗?我哪儿不对了?***是我家的我想咋地咋地。”
听她说话有些大舌头,乌木玲珑也料到她是喝完了剩下的酒。跟一个酒鬼讲道理,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讲下去了,毕竟——这是一件相当严肃的问题。
“你必须想办法把这玩意儿去掉了,”乌木玲珑让那摇摇晃晃的女人看着他,“你听到没有啊,咱俩这是政治联姻你相当清楚,你不是也挺希望我不声不响的消失么。你这在我小腹上刻字算是哪门子事儿?你就不拍被那谷家主知道了?”
“不不,不能让大圣知道。”虽然迷迷糊糊,但豆丁还是听得懂人话的。让大圣知道?这不可以。
“你也知道刻的不是什么好地方啊!”乌木玲珑愤愤,刚刚他都害怕她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咔嚓掉。这个公主殿下小魔君,真的是太能来事儿了。
“嗯,不是好地方。”
豆丁觉得脑袋混混沉沉的,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都一一答应了。她这有生以来的二十年里,从来都不知道喝醉是这个样子的。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睡着了,是在做梦。
乌木玲珑见她答应的好好的,这才舒口气觉得没那么想死心情了。毕竟人家是小魔君,门路比自己多,消掉一个疤痕不算啥啥的吧?他可不想以后遇到心爱的女人,就因为这六个破字儿告吹。
偷偷把豆丁送回房,乌木玲珑确定没人发现以后消失去了自己的房间。
早上豆丁是被虫虫吵醒的,他扒拉着床沿爬上爬下自嗨,丝毫不把起床气的老妈放在眼里。于是宿醉的某猫一个呲牙咧嘴翻身揪起小包子就是一通威胁。
“小寄生虫,你特么的给老娘消停会儿成吗?”这孩子一点都不像她,这么想着,豆丁气鼓鼓,“你咋地就不像老娘嗜睡呢?你整天这么精力旺盛的你确定真的好吗?”
对着虫虫挥舞了爪子,豆丁见他圆圆亮亮很无辜的猫眼瞬间一点儿气儿都没有了。
抱着他拍哄说忽略刚刚那个抽风的女人,豆丁总结道,这孩子真是卖的一手好萌。没办法,这点还是像他英明神武的老妈的。这么想着,豆丁看那香软的小包子还是蛮顺眼的。
寒修野站在门口,听到动静就走过来了。知道她起床气大,所以刚才才没有把虫虫抱出来,就是怕惊动了她。难道是虫虫这孩子把她吵醒了?嗯,事实看来是这样。
“怎么了?”
豆丁动用了魔力换了身衣服抱着包子走出来,还没说什么就被虫虫抢白。
虫虫冲寒修野伸手要抱抱,嘴里无比清晰的蹦出三个字儿,“抽风了。”
一头黑线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包子,豆丁暗道,这特么的是亲生的吗?有说自己老妈抽风的娃吗?有吗?告诉我,我去参观对比一下。无地自容的豆丁是无论如何想不起刚刚是谁在自己儿子面前神神叨叨的说,“忽略刚刚那个抽风的女人、忽略刚刚那个抽风的女人……”
“大家都在下面。”修野抱着孩子往下走,豆丁低头跟上。
“喂,你昨晚答应我的事儿别忘了。”乌木玲珑抬眼传音给楼梯口的豆丁,觉得这事儿还是提醒一下好。免得她真的忘掉。
“欸?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