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扯开话题,”阮少泽撇嘴道,“就不能不归宁吗?”
柳无渊摇头:“不能,不然洛家的人还以为我把娘子怎么了,到时候杀上门来,更加说不清楚。”
阮少泽想到原著中洛家三兄弟对洛清歌的宠溺程度,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摸着下巴道:“那也没办法,只能继续易容了,幸好陪嫁的物品中有洛清歌的衣服,到时候穿上就行了。”
柳无渊摸着阮少泽的脸,无不可惜地道:“真不舍得把娘子的绝色容貌遮掩起来。”
阮少泽:“……”
因为第三天要归宁,当天晚上柳无渊并没有折腾阮少泽。
反倒是阮少泽自己担心药效是循序渐进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早上起来便顶着一双熊猫眼。
柳无渊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
好在还要易容,本来的面目如何反倒不重要了,阮少泽在柳无渊的虎视眈眈下,硬着头皮坐在梳妆镜前把自己画成了洛清歌的模样——幸好新婚之夜他脱掉盖头透了透气,顺便看到了那张脸,不然连女主长啥样都不知道,就糟糕了。
易完容,柳无渊还夸奖了一句:“娘子好手艺。”
阮少泽看都没多看他一眼,拿起今早才送到的新衣往身上套。
柳无渊惊讶道:“娘子不缩骨吗?”
“现在出发,要到晚上才能到洛家庄,你想难受死我吗?”阮少泽翻了他一个白眼,熟练地把衣服穿戴完毕,“先把洛清歌的衣服带上,到时候找个地方换。”
又戴上斗笠,把易容过的脸遮了起来,阮少泽便跟着柳无渊出庄了。
看到停在山庄门口的那辆豪华马车,阮少泽还是没忍住在心底腹诽了一句万恶的有钱人,然后撩起裙摆,踩着小凳子,无视柳无渊伸出来的手掌,直接跨进了马车。
一旁的马车夫忍不住偷看柳无渊的脸色。
柳无渊自己倒是并不在意,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跟着一跃而上。
一路上走得还算安稳。
阮少泽十分惊讶,因为在这个两人独处的空间里,柳无渊居然没有对自己上下其手,连半点豆腐都没有吃,实在是天下奇闻。
然而这个念头一出来,阮少泽又忍不住扶额。
难道是他已经被柳无渊折腾惯了,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祥和居然有些不习惯了?
柳无渊敏锐地察觉到了阮少泽的情绪变化,问道:“娘子不舒服吗?”
阮少泽摇摇头,别开脸看向窗外。
柳无渊忽然叹了口气:“唉,早知道就不让娘子这么早易容了。”
阮少泽不解:“我易容又怎么了?”
柳无渊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把阮少泽看到后背发毛,才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娘子睡会儿吧,等到了洛家庄我再叫娘子。”
阮少泽不信任地看着他,生怕柳无渊会趁着他睡着做些不好的事情。
可他到底是累了,昨天晚上基本没睡,如今放松下来,靠着车壁,没多久就呼吸渐稳。
柳无渊一瞬不瞬地盯着阮少泽看,即便那张脸现在是另一个女人的模样,可流露出来的情态却仍是他熟知的那个人。他终是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他的脸,可探到半路,又顿了顿,转移方向,最终落在了那圆润饱满的耳垂上。
……
阮少泽被叫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由坐姿改成了躺姿。
脑袋下面枕着不算柔软却又不算坚硬的东西,阮少泽微微侧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藏青色的布料。
“娘子终于醒来了。”柳无渊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阮少泽揉了揉眼睛,呆呆地看了柳无渊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睡在了柳无渊的腿上,整个人立刻就弹了起来。
柳无渊伸手扶他:“娘子慢些。”
阮少泽干咳一声,道:“已经到了?”
“不是哦,”柳无渊说着,撩起车帘道,“已经午时了,正好路经一个小镇子,不若吃完了午饭再上路吧。”
他话音刚落,阮少泽的肚子就应景地响了起来。
阮少泽:“……”
柳无渊失笑出声,抬手揉了揉阮少泽的头发。
阮少泽一巴掌拍开:“别把我的发型弄乱了。”
柳无渊让侍卫找了小镇上最豪华的一家酒楼落脚,但毕竟只是个小镇上的酒楼,说是豪华,其实还比不上无暇山庄内的一座楼阁。
环境还算干净,阮少泽戴着斗笠,看不清路,只得在柳无渊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兴许是他们这一行人的气质和气势与以往接待过的客人大有不同,一看就是大客户,店小二显得格外热情,绕着他们直转悠,最后还是阮少泽没看清路,一脚踩在他的鞋子上,店小二才龇牙咧嘴地离得远了些。
柳无渊要了一间厢房。
小酒楼的厢房不多,都在二楼,且透过没有窗帘的小窗就能将楼下大堂一览而尽。
侍卫都在门外和楼外守着,店小二一走,阮少泽就迫不及待地把斗笠摘了下来,朝自己扇了扇风。
“要不把易容先卸了吧?”柳无渊看着他热红的脖子,心疼道,“等到了洛家庄附近再弄上。”
阮少泽扇风的手一顿。
柳无渊以为他不愿意,继续劝道:“我看你今早易容的速度挺快的,不至于耗费太多时间。”
阮少泽把斗笠往桌子上一拍,咬牙切齿道:“既然这样,你早上干嘛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