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风光

  初中毕业后，是周舟最快乐的日子，她知道父亲完全属于她自己了。
  考上重点高中后，周岚宽的目光越来越放在她的身上，她享受这种重视，哪怕知道这只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的关注、责任和亲情。
  但重视就是重视，爱就是爱，周舟不在乎其中的差别。
  屈兰离开了，周岚宽没有病了的老婆需要照顾，所以可以花更多的时间来照顾学业繁重的女儿，初中寄宿的周舟被接回家里，每天上学、晚自习，都可以享受父亲的接送、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成为彼此最重要的存在。
  因为内心对父亲的病态迷恋，周舟一度以为自己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之前由于母亲的病，她很久没有偷窥到二人做爱，屈兰活着的时候，周舟偶尔还要幻想着父亲做爱的样子，自慰一下，舒缓欲望。
  而屈兰离开后，在周岚宽越来越重视下，周舟对情事的欲望渐渐的淡了下来。
  她一度以为自己对父亲的病态迷恋会在父亲的重视下，正常起来，最后正常的成为父女的情感。
  但给她致命打击的是总有人会见不得她的好。
  高一的暑假，周舟在无意之间听见了父亲的电话，有人在给周岚宽介绍女人。
  周岚宽在阳台打电话，周舟去厨房接水路过。
  因为屋子里空旷且安静，周舟可以清晰的听见电话另一端男人的声音，是父亲的朋友，在介绍女方的条件。
  对方是个离婚的女人，比周岚宽小三岁，没有孩子，没到三十的年纪，甚至还可以给周岚宽生个儿子。
  周舟甚至清晰的记得男人的调侃。
  尽管周岚宽兴趣缺缺，他明确回复了在周舟高考之前不会考虑任何人，一切都没有周舟的未来重要。
  但周舟就是在这无意之间听见的电话里感受到了危机。
  周兰宽说她高考之前不会考虑，一切以她为重，那高考之后呢？
  周舟会去上大学，上大学意味着不会和父亲住在一起，如果考到外地，还意味着要和周岚宽分隔两地，这样大部分的时间周岚宽都是自己。
  一个正值壮年的正常男人，甚至从以往来看是个不算清心寡欲、生理需要正常的男人。
  他老婆死了。如果女儿也上大学了，完全没有负担了。
  这时候，一定会有人见缝插针的插进来。
  周岚宽条件很好的，虽然学历不高，但是有着挣钱的本事，而且样子也高大健壮，一股子的男人味，最主要的是他是一个从不乱搞、值得依靠的务实的人。
  绝对是寡妇、二婚的不二人选，甚至一婚也不在话下。
  而没了自己在身边的周岚宽，又为什么不能开启一段新的婚姻呢？
  周舟越想越紧张，越想越危险。
  她来之不易的绝对的关注，百分百的爱，很快就会被分享，被替代。
  这是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接受的。
  因为一通电话，让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少女幡然醒悟，然后失眠了一周后的周舟痛下决心。
  周岚宽只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没有人能在她的手里抢走这份爱。
  周岚宽的孩子只能是自己，如若周岚宽想要一个女人，那这个女人也可以是她。
  屈兰是先来的，她走后，没有人可以再排在周舟前面。
  下定决定的那一晚，周舟无比清醒，几乎一周没怎么睡的周舟像是打了兴奋剂的机器。
  一个计划的雏形已然于心。
  搬家之后，她再没通过孔来偷窥父亲的夜晚，这个夜晚，她在黑暗中，光明正大的打开了父亲的房门，然后爬上了他的床。
  周岚宽睡得很熟，伴着轻微的鼾声。
  周舟伸手摸了摸父亲的脸，是想象中的热度，周舟甚至能感受到热气窜进她的毛孔。
  ——他很热。
  ——插进来只会更热。
  她这么想。
  然后俯下身，有熟悉的她喜欢的木浆的味道，周舟没有什么犹豫的贴上周岚宽温热的唇，清晰的感受他均匀的呼吸，她没有过火的做什么，贴了一会就直起了身子。
  “你没有拒绝哦爸爸，”周舟语气轻松又俏皮
  “不拒绝就是接受咯”
  ——那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女人了爸爸，很快你又可以有女人暖床了。
  ——我们一样高兴呢。
  ——分割线——
  虽然脑子里已经有了雏形，但是周舟的计划必须是精密、具体的，由不得一点的差错。
  不是小学生谈恋爱过家家，周舟想要是成为自己父亲的唯一。
  想要完完全全拥有这个男人，要突破的不仅是世俗的眼光，更重要的是要突破周岚宽的心底防线。
  生理上他们是男人和女人，天生可以百分之百契合。
  但在情感和道德上他们是亲生父女，她是她亲生的，血脉相连，的的确确有悖人伦。
  制造意外把周岚宽骗上床，或者是用迷药迷晕周岚宽，来一次一夜情，这些都是很容易的，因为周岚宽对周舟不会有防备，但是这并不是周舟要的。
  如果不能长久的让周岚宽摆脱不了，牢牢陷入这份禁忌的关系中，那周舟要的唯一就是昙花一瞬，毫无意义。
  稍有差错，也会被周岚宽发现这一切都是她预谋好的，那更是前功尽弃。
  所以周舟没有立刻行动。
  她手里的牌就那么多，想要物尽其用，让一切在周岚宽那里无处可逃，必须深思熟虑。
  周舟没有日记本，但她有在手机上列计划的习惯。
  日复一日在列表上填补细节，最后再一点点删除，只剩下简单的时间节点提醒。
  生日
  期中
  成人礼
  高考
  大一期末
  随着原本密密麻麻的计划表，只剩下5个时间节点，时间也很快的推到了第一个时间节点——“生日”的那一天，而这天恰好是周六。
  根据周舟的计划，这一天，她要留给周岚宽足够的独处时间，所以她提前找好了补课班，去外面补课，并且告诉周岚宽，晚上七点后才会回来，不用接送。
  想到每年的这一天，六月一号，屈兰的生日，她在的时候，每年的儿童节家里的焦点都不是身为儿童的周舟，而是身为寿星的母亲。
  而这是屈兰走后的第二个生日，就像周舟盘算的那样，周岚宽很不争气的喝了很多酒。
  他是个简单的男人，粗神经，但算重感情。
  就像计划一样，重感情的男人会在生日当天怀念死去的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