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日光

  屋子里的窗帘没有拉，
  周岚宽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光线刺的他一时睁不开眼，他的头有点痛，大概是宿醉，加上药物的作用。
  刚有意识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等到大脑开始重启，很快血液就加快运动，心跳加快，他很快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的掀开了被子！
  ——赤裸的上身，下面也什么都没穿。
  瞬间，大脑短路，他屏住了呼吸，开始匆忙回忆。
  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屈兰生日、心情低落喝了酒、没控制住喝的有点多、头痛、女儿没回来、头太晕了、回了房间。
  睡过去了？
  做梦了？
  梦见了谁？
  屈兰？
  然后两个人？这样那样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是，屈兰？
  屈兰已经离开一年多了。
  但昨天的过程。但昨天的梦？非常真实。
  再看自己身上赤身裸体，周岚宽觉得，这可能不是一个普通的春梦。
  怦！怦！怦！
  周岚宽右眼皮狂跳，他掀了被子开始往床下看去。
  他平时穿的牛仔裤、t恤、内裤乱七八糟扔在地上，还有……
  他光着身子，连滚带爬扑到地上，把那几件小的熟悉的布料拿在手里仔细辨别。
  周岚宽的手有点抖，但心里很明了，这是周舟平时喜欢穿的衣服，运动裤，卡通半截袖，还有……
  纯色的内衣和内裤乱七八糟、邹邹巴巴扔在地上。
  周岚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想像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跪坐在地上，脑中一些不堪的画面，开始一段一段的在他脑海中回放。
  屈兰趴在他身上，被他摆弄的躺在他身下，粉嫩的乳肉，打开的双腿，细嫩的穴口，还有他下体被一下一下的撩拨，那温暖包裹的触觉。
  一幕一幕在他眼前晃。
  但是，明明是屈兰的脸……
  为什么床边会有女儿的随身衣物？
  错了错了，不可能的！
  周岚宽用手狠狠砸自己的头，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不可能的。
  然而脑子里的画面突然变了模样。
  可以看见毛孔的清纯的面孔，拼命的推搡着他沉重的身躯，屈兰的脸瞬间变成了周舟破碎的面容。
  回忆里的画面无声，但周岚宽好像听见了周舟的哭喊一般。
  她喊他爸爸，
  她说不要这样，
  不是妈妈，不可以！
  不要！
  好痛！
  救命！
  呜呜呜……
  求你了爸爸，不要这样……
  但无济于事。
  她被残暴的对待，被扒光，被啃咬，被侵犯。
  而且强迫她的是她的父亲！
  小女孩颤抖着，反抗着，委屈又无能为力。
  最后只好被任意把玩、摆弄。
  周岚宽脑子的画面全部被这些半真实半虚构的内容替代，他记忆里可能是这样的。
  尤其是那最最清晰的最后一个画面。
  周舟满脸的眼泪，嘴巴刚被狠狠撑爆，满口的白浊从嘴角留下，呜呜的哭着。
  那是记忆的最后一幕，清晰，且深刻。
  一想到那个画面，周岚宽忍不住的下体发热，他懊恼的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不是真的，一定只是个荒谬的梦。
  此刻的周岚宽只能给自己洗脑，他慌乱的开始穿衣服，浑身因为紧张而不利索。
  穿上衣服，就推开门，往外跑，三步两步跑到周舟的门前。
  门关起来了。周岚宽伸手，刚碰上门把手时候又像触电一样收了回来，犹豫了几秒，又伸手，又放下。
  前后两下，他按动了把手，然后憋着气，看了进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窗帘紧紧的拉着，是周末，但平时这个时间，周舟应该早起来安安静静的学习了。
  床上……
  被子紧紧包裹的一小团，不知道是不是周岚宽的幻觉，他觉得那一团缩的紧紧的，而且不挺的在抖。
  他张了张口，试了两次，缺发不出一点声音。
  说没有犹豫是假的，自欺欺人也是没意义的，他迫切想知道自己究竟混账到什么程度。
  有心慌的感觉，觉得扭曲又荒谬，荒唐至此的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周岚宽没有穿鞋，但明显，随着他的靠近，周舟躲在被子里抖的更厉害了。
  她在害怕，害怕自己的父亲，本来她最依靠信任的、唯一的亲人。
  想到这儿，周岚宽心痛难耐。
  他伸手轻轻放在被子上。
  但显然，这并不会给被子里的女孩带来安慰。
  “周舟……”他的声音有一点低沉，带着一点哑。
  没有回应。
  屋子里很静，周岚宽知道，她听见了，
  事实上也不是完全没有回应，她更紧缩了一下。
  但他该死的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她在她身底下紧缩的样子。
  周岚宽心里骂了两句脏话。
  他不太会表达，但这是他唯一的女儿，被自己伤成这样。
  而且这种事情……没办法求别人想办法。
  “周舟”周岚宽又拍了拍那一团。
  “爸爸昨天喝多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说的磕磕巴巴的，说出来又觉得不对“不是，是爸爸昨天……怎么了？不对，是无意的。”越说越着急。
  本身这个男人就是少言的，而且这种事，那种事？
  他根本记不太清自己都做了什么混账事。
  周舟躲在被子里，眼睛红肿，嘴角也夸张的撕裂了，蓬头垢面，身上更全是欢爱的痕迹。
  周舟颤抖着想
  ——她看上去一定很可怜，虽然她觉得更可怜的，是她自以为做了错事的爸爸。
  她假装很害怕，然后在父亲磕磕绊绊的声音中，忍不住的开心。
  躲在被子里晾了男人一会儿，在他反复煎熬中，拉开被子一角。
  颤颤巍巍的看着他，然后大颗大颗的流眼泪。
  “呜呜呜”周舟快速的又把被子盖在脸上，刚才用余光看见了父亲脸上紧张的表情。
  周舟觉得，事情发展的不错。
  “小粥儿”男人看见她的动作，甚至急得叫了她的乳名。
  然后周舟感觉到他用了一点力气去扯她的被子，笨拙僵硬的企图沟通。
  虽然没让他扯开，但周舟没想矫情太久，她不是求安慰，她要表现的很乖巧。
  周岚宽扯着被子的手没用力，但一直扯着，他想沟通，而周舟躲了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在被子里蹭了蹭自己的脸，借着他的力，就又把头漏了出来。
  当然，只是把头漏了出来，身子紧紧裹在被里。
  让周岚宽看见的只是凄惨的脸，还有露出来一点的颈部上零星的吻痕。
  “爸爸”她的声音很可怜，甚至有点忍不住哽咽，又透着倔强。
  “你什么也不要说，我都这么大了，书上都学过，好吗？”她哽咽的打了一个哭嗝。“我，我什么都懂的，你昨天喊了妈妈的名字，你大概只是太想她了。”说到想妈妈，周舟又落下两滴泪。
  “我…”周岚宽看着女儿的脸，羞愧？
  “爸爸就是死，也不想伤害你啊……”他很痛苦，痛苦的想死。
  “我没事的，爸爸，我知道啊，我都知道，你只是喝多了，我们最后没有那个的。你别自责好嘛？”她边哭边说的样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她说最后没有那个，应该就是没有做到最后，不过，显然这也不会让周岚宽觉得轻松多少。他愧疚的直接抽了自己几巴掌，啪啪的响，
  “我只有你了爸爸呜呜呜”听见他打自己的周舟情绪激动的一下从被子里窜出来，紧紧抱住了周岚宽，扑在他怀里。
  赤身裸体，青青紫紫都落在周岚宽眼里。
  她对他还是毫无防备，她只是没经历过，有点害怕。
  但她更心疼他，不忍心让他自己打自己。
  清晰看见女儿酮体的样子，周岚宽僵硬的快速扯上被子，盖住她。
  “没关系的爸爸，怎样都没关系啊！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我已经没有妈妈了，我不能再没有爸爸了。”
  “你不要自责，我是你的女儿，我永远不会怪你。”
  “你那么爱我，你对我全世界最好，我根本不信你会伤害我啊！爸爸。我全世界最爱你。”
  ——周舟大概说了这些。
  在周岚宽僵硬的臂膀中，他们相互依偎。
  但在周岚宽心里，女儿的懂事，更像利器，戳在他的的心窝里，一下又一下。
  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话，大概都是在保证，保证自己不再喝酒，不再失去理智。
  甚至想把周舟送去寄宿学校，又在周舟撕心裂肺的拒绝中，放弃了送走她，因为她真的很担心自己的爸爸抛弃自己啊。
  她是个只有爸爸的可怜小女孩。
  “爸爸，你小时候也经常亲吻我，也会给我穿衣服，给我洗澡，现在也没问题，你不要觉得自己有错，没有妈妈，我最爱你了，我永远不会怪你的。”
  在周舟的暗示里，周岚宽僵硬，麻木，甚至被引导的给赤裸的女儿，一件件穿上衣服。
  内衣、内裤、睡衣、睡裤……
  就像小时候一下，被他脱下来的衣服，最终一件一件被他亲手穿上。
  周岚宽心里觉得很怪，但他一时间也想不清究竟哪里怪。
  他一个成年人，表面上安抚了自己的女儿，受惊的女儿躺在他腿上熟睡。
  他能意识到自己对女儿的亏欠，能意识到女儿对自己的依赖。
  但没有意识到，已经基本成熟的少女酮体，带给一个正常男人的诱惑，他没有意识到，在给自己女儿穿衣服时，下体的僵硬。
  他的身体比他更早的认识到，周舟不仅是他的女儿、是他爱的亲人；
  更认识到这是个可以让他有生理反应，可以让他操弄的女人。
  而糟糕的错事之后，很快迎来了周舟的高一期末考试。
  本来担心影响周舟学习的周岚宽在得知周舟突飞猛进，一下冲上年级前十后，浅浅松了一口气。
  表面上的平和，又温水煮青蛙一样，进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