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之后，我们和平相亲相爱的又过了几个秋冬，迈向了五周年，我真的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今天一定要跟仲言讲白！
  「仲言~~~」等到仲言下班回到家，我蹦蹦跳跳的到他面前，
  「怎么了？」虽然他看到我这么热情的迎接他是很开心，但是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
  「那个啊...我想说..我们应该不会有小宝宝吧...」我点着手指扭扭扭的说
  「你想要吗？」花仲言突然双眼放大，不是惊吓而是非常惊喜的感觉，
  「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怎么好像很期待的样子，到底是想多久了，虽然跟仲言有小宝宝我是也没什么意见啦...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是想说...有件事我一直没问过你...就是...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动物？」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花仲言眨了眨眼，不理解我是哪里得出的结论，
  「因为...我每次去宠物店看那些猫猫狗狗的，你就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啊」
  「…...」花仲言眼神撇向一边「动物和宠物不一样啊...」小声的喃喃道
  「那我们可以养宠物吗？」我眼里闪着金光看着他问
  「要看是什么宠物」花仲言好像有点招架不住我哀求的眼神问
  「狗...」「不行。」我都还来不及讲出第二个狗字，他就立马秒回，
  「那猫猫？」「不好。」
  「...那不然花大爷您觉得什么好呢？」直接问他可以接受什么动物算了，
  「鱼、乌龟、黄金鼠之类的？」
  「人家不想要那种啦~人家想要毛毛软软的可以互动抱抱的那种啦~」我拉着花仲言的手甩着甩着的说
  「跟我互动不好吗！」花仲言突然像恼怒一样抓住我的手拉近他，怒视着我，我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样，我被吓到说不出话来，
  「不要就不要嘛...干嘛这样...」我默默的抽走手，虽然难过但我也不想逼他，但是莫名其妙的被他兇，又有点生气，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我选择回房里暂时不想看到他，
  「呃...闻闻」花仲言发现我的脸色冷了下来，心里充满愧疚，追上前再次抓住我的手「闻闻...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好吗？」他柔声的安慰我
  「我没有生气啊...生气的人不是你吗？」我抽走了手「你赶快去洗澡吧...我要先睡了」
  我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里，留下花仲言一个人还呆站在走廊，
  隔天，花仲言跟平常一样做早餐给我吃，整理好家里，然后去上班，虽然他跟我说话我也是会回应，但是就简短的回应几句，我心里也知道不是他的错，不能怪他，但是就是不太想跟他讲话，
  过了两天后，花仲言休假让我睡到中午，带我去百货公司走走逛逛，吃好吃的东西，想尽办法让我开心，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他这么努力的宠我哄我我也是于心不忍，只好勉为其难的原谅他了，
  回家路上经过我们家前面一座小公园，恰巧那里正在举办浪浪送养活动，有好多狗狗猫猫在等待有缘人带他们回家，
  「我可以去看一下吗？」我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眼神发光的看着花仲言
  「…...嗯好」花仲言的脸色又绷得难看，可能是因为才刚哄好我的关係，他也不好发作，
  「哇~~~~」我像个孩子看到溜滑梯般的衝过去，
  猫猫们大都静静的躺着看着，感觉比较高冷一点，
  狗狗们大都热情的展示自己的活泼，还是狗狗比较有互动感一点，啊但是皮的时候也是很皮的，
  「哇啊~每隻都好可爱喔~」我兴奋的来来回回一直转着，花仲言一语不发的默默跟着我，突然看见了一窝奶油色的吉娃娃，很小看起来才几个月大，几隻看起来像小香肠一样紧贴在一起，
  「小小的~好可爱喔~」我转头看着花仲言「我们真的不能养一隻吗？」
  「…...不行」花仲言观察我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
  「嗯...」算了，不能生他的气「那抱一下可以吧？」我再回头看一下他，
  「！不...」「不好意思~我想看一下这几隻~」
  花仲言瞪大双眼才刚要跟我说不行，我没等他回答就叫住一旁忙碌的志工，
  「你好，想看哪一隻呢？」志工亲切的询问
  「都可以~」
  「好的，稍等我一下喔」
  趁志工抱小狗的时候，花仲言抓住我的手，贴近我的脸细声但严肃的说「不要抱」
  「我不能养，摸一下而已也不行喔...」
  「来~要好好托住他的头喔~牠跟小婴儿一样脖子很脆弱的」
  「好的~」我不理会花仲言的话，接下了小狗，
  「你...」
  「嗨~你好啊~你好可爱喔~小乖乖~」我托着牠头看着牠半瞇爱睏的眼睛，还打了一个可爱的小哈欠「我也很想带你回家，但是旁边这个脸很恐怖的大哥哥不喜欢你，好可怜喔~」一旁的花仲言看着我亲暱的逗弄小狗，气的咬牙，我忙着跟眼前的小狗对话没注意到，
  「以前有养过狗狗的经验吗？」志工问道
  「有啊~很久以前也养过一隻吉娃娃，那隻是黑白色的，如果下次要再养的话想养这种奶油色的」其实我觉得都一样很可爱，只是换换别的花纹应该也不错，花仲言听见我说的话后紧握住双手，
  回家的路上他还是会牵住我的手，我还以为他是在意细菌传染病之类的，结果也不太像，直到回到家他都没再讲过一句话，
  难道他在生气我刚刚没听他的话吗？原来他的佔有慾已经强到连动物都要吃醋了，
  唉，好吧，就当是我太迟钝了都没发现到，看来现在换我要去哄他了，自己选的情人自己承担，没得怨。
  花仲言一回到家就在沙发上坐下，托着侧脸像是在想着什么一样，
  「嗯~花大爷，您又怎么了？」我坐在他身旁像懒骨头一样黏在他身上，
  他还是一样沉默，
  「是我不好，你别气了，您今天开恩让我摸了几下狗狗，我以后不会提了好不好？」我在他身上撒娇的扭啊扭
  「…...你觉得...跟我互动不好吗？」花仲言看着我说
  「很好啊~」
  「那你为什么还想找别隻狗...」
  「我怎么知道你佔有慾严重到连动物都要吃醋...」
  「…...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不好吗？」
  「没有不好啊~」他到底是脑补到什么程度去了？
  「你爱我吗？」
  「爱~非常爱~全世界最爱你了~」怕他感受不够多我的爱，我紧紧的抱住他，
  「…...以前也很爱吗？」
  「从我们认识开始到现在都爱~」
  「我是说...更久以前...」
  「更久以前？」啥？「你是说我们认识之前？那时候我又不认识你，怎么爱你？」我怀疑他是不是把脑袋气坏了
  「…...算了」花仲言站起身要往房间走
  「等一下啦~你不要生气啦~」我两手抓住他一手不让他走
  「我又没生你的气」花仲言没甩开我的手，但是他也没看着我
  「那你气什么你跟我说啊~」
  「我气我自己！」他突然转过头来激动地说，又吓了我一跳，
  「你为什么气你自己？你又没做错什么」我把手放在他胸口上安抚他，他握着我的手
  「我气我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气我自己在你难过哭泣的时候，没有办法飞奔到你身边安慰你，我只能看着你像废物一样什么也做不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真的不知道花仲言的脑袋是在哪个频道，完全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上次陆仁贾的事你不就保护我了吗？虽然你那时是没办法及时飞奔到我身边，但是在我担心受怕的时候你不都陪在我身边了吗？」
  「是啊...因为这一次我决定无论你发生什么事我都要保护你，不管你高兴难过生气害怕，我都要在你身边跟你一起分享一起分担，再也不会像个废物一样看着你什么也不能做」
  「这一次？...」虽然花仲言说的话像求婚一样让我很感动，但是...我们有过上一次吗？
  「可是你好像觉得别的健康活泼四肢健全的狗比我还要好？」花仲言的眼神立刻转换成怨忿还带着点伤心
  「不是这样的，我最爱的还是你啊」我急忙解释道
  「是因为我牙不能咬，脚不能走，舌头还像个白痴一样在外面晃，连脑壳没长全，我脑壳虽然没长全但是我还是知道周遭发生什么事的！」花仲言抓着我的肩激动的说着
  「…...」我惊呆的看着他，这个描述怎么好熟悉...但是...「我好像没有跟你讲过这个吧...」
  「是没有...」花仲言好像发现说漏嘴什么秘密一样冷静了下来
  「那你怎么会知道？晓晓跟你说的？」这件事只有晓晓跟我知道而已
  「怎么可能...我连看到那傢伙都不想看到...」
  「…...」其实我心里有在想着一种“可能”，在我还没遇见花仲言之前每天都在想着的“可能”，虽然那实在太超脱现实了，但是我还是每天都忍不住想着期望着，
  「我从出生就是一个错误，虽然在我出生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直到你的出现，你就是我的全世界，虽然你有你的生活你的朋友，但是我还是爱着你，每天期待你回家抱抱我，期待你要给我什么好吃的，期待晚上跟你一起窝在你的床上，紧紧的靠着你睡觉，
  直到我脚不能走，直到医生说我活不过一岁，虽然我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我看见你哭了，哭得很惨，哭了好几天，死亡可不可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永远不能再见到你的话我很害怕，你缩在床上哭泣，我连床都跳不上去，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坐在床边听你抽泣的声音，我又气又难过，
  等你难过完了振作起来的时候，你开始带着我四处游玩，不管去哪里都抱着我，后来想让我舒适点还给我买了推车，虽然推车很大很舒服，但是看不到你我还是没有安全感，你想在我生命最后让我多看点风景，多看点这世界的美好，结果我每次都只看着你而已」
  「闻闻...」花仲言看着早已哭成泪人儿的我，他牵着我的双手
  「因为有你我才能努力撑着活下去，
  因为有你我才能期待每天的到来，
  因为有你我才能知道这世界的美好，
  因为有你我才能站在这里再次跟你相遇」
  谢谢你当初没有放弃我，我是hana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