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所有人出来萧景差点都以为听力出现了问题,医生眉头微微拧起,忽然间觉得自己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于是问,“先生您说什么?”
难道是他又弄疼了他?
谁知道萧景只是不悦地看了一眼白大褂,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时候所有人都听清楚了他的确不想要麻醉,可是那是伤在脑袋上的伤口,不说其他了,就是周围分布了那么多的神经,不痛才怪。
医生很是为难,劝道,“先生,您这伤口需要缝好两针呢,又是在额头附近的位置,要是不打麻药的话……”
可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萧景一个眼刀朝着白大褂甩过来,“不打。”
茯苓总感觉萧先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莫名的小傲娇呢?
医生无奈,只能朝后面一脸无语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位太太,您……您先生好像不配合治疗……”
安言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看都曾看过萧景一眼,直接下令,“做你的事情就好。”
所以这麻药到底是要打还是不打?
只是医生还没有来的及动作,只见男人又冷眸瞥了他一眼,随后那点点眸光从安言清冷的脸上滑过,淡的几乎让人发现不了。
“你可以缝针了。”
“……”
安言抱着手臂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额头上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就现在这个程度来讲应该都是挺疼的了。
而且男人的脸色挺苍白的,唇上也没什么颜色。
“这个时候你在闹什么脾气?”
见她终于开口发话了,男人微微抬头,如墨般黑的墨子紧紧盯着她,随即扯唇笑,“不打麻药就是闹脾气了么?”
说完,看着医生,淡淡吩咐,“继续。”
安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松开又慢慢握成拳头,压着眉间的不悦,“你喜欢找虐还是觉得自己的痛觉神经不够发达?”顿了顿,安言冷笑,“行,你不怕疼。”
随即对医生说,“你继续,有人不怕疼,坏了晕了算他的,不会怪在你头上。”
茯苓看着萧先生蓦地就黑下来的脸色,斟酌着语气对安言道,“安小姐,萧先生……”
安言回头,笑靥如花地看着茯苓,“茯苓,你觉得我能劝的动吗?”
茯苓低头,“您不劝怎么知道劝不动?”
不知道那句话起作用了,安言垂眸看着男人,他同样也看着她,安言扯唇,“为什么不想打麻醉药?缝个伤口很快的,几分钟的时间。”
他顺着她的话就接下去了,“所以几分钟的时间,也就没有必要了。”
可是他这么说完,还是希冀地看着她,安言眉头拧的更深了,“你确定不打麻药?”
见她说出这句话,男人眯了眯眸,很快说,“行,那你亲我一下,我就打。”
除了安言跟萧景,其它两人都几不可闻地脸红了。
那医生站在那儿更是有些手足无措,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不听话的病房,偏偏这人看上去还一表人才的。
安言冷眸看着,没动,也没说话。
可是那医生咳了咳,转身看着安言,示意她动作,萧景也静默地看着她,想让她动作。
安言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说,“行,缝完针就亲。”
“现在亲,亲完了才好打麻药让医生缝针。”
女人怒,“你怎么回事?威胁我就为了让我亲你?”
这样的行为,于萧景来说,于任何一个成年人来说,未免太过幼稚?
下一秒,男人波澜不惊地开口,“安言,刚才他弄疼我了你不挺生气的么?我就想看看你陷在还会不会生气?”
安言,“……”
茯苓,“……”
医生,“……”
磨着磨着将伤口处理完早就过了凌晨,茯苓跟着医生一起离开,男人可能是因为药效,现在正闭目靠着沙发休息,安言进浴室随便洗漱了一番。
出来时,见他还坐着,而病房里只有一张床,她咳了咳,对他道,“你睡沙发吧,我睡床。”
听到她的话男人瞬间打开了眼皮,视线格外幽深,“不能一起睡么?”
一起睡……
安言闭了闭眼,“不能,我今天心情不好。”
恐怕今晚谁的心情都不会好,萧景没说话,而安言已经上床了。
随后男人起身朝浴室走去了,片刻后,里面有水声响起,就着这淅淅沥沥的水声,安言闭上眼睛,慢慢陷入沉睡。
意识有些模糊,她其实没有多困,但就是不想睁开眼睛,这么下来,她还真的迷迷糊糊地像是快要睡着了。
到后来他什么时候从浴室里面出来的都不知道。
萧景从浴室出来,并没有听她的话在沙发上睡下,而是将房间里的灯关的只留下了角落地那一站落地灯还亮着,发出昏黄且温暖的光芒。
他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又将她身上的被子给她掖了掖,这才开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