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心里颤了颤,率先移开了目光,然后直接爬上床,身子滚到一边,继而攥紧了被窝里,将被子提溜地起来,将自己的头也给盖住。
萧景看着床上的那一团起伏,摇了摇头,迈步朝她走了过去。
先是低头看了看床上的那一团起伏,随即俯下身子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
意料之中的掀不动,男人咳了咳,“不是说不洗澡不舒服么?现在就要睡了吗?”
安言整个人蒙在被子里面,很明显懒得理会他,眼睛紧紧闭着。
直到,以她的力量根本就没有办法跟面前的男人抗衡,在他手指又碰上了被子的一瞬间,安言倏然间掀开,眸子看着离自己极近的男人,冷声开口,“我要睡了,不洗澡了,反正……”她将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指一下子给拿开,将自己盖住,“一天不洗我不会少块肉。”
萧景就这么腾空望着她,被她拿开的手指微微发热,“我给你擦擦怎么样?”
女人眉目扬起,翻了个身,“不要,关灯,我睡了。”
过了大概足足有五分钟,萧景将卧室的灯给关了,只留了一盏小台灯,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她的神色,知道她肯定睡不着,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在她睁开眼睛之前单手覆盖在她眼睑上方,低沉的额嗓音响起,“你先睡,我去书房打个电话回来陪你。”
不知道是环境所致,还是安言真的太累了,身体虽然有些难受,可是他温热略微粗糙的大掌盖住她的眼皮,有种奇特的感觉,像是可以助眠一般。
她甚至在他还没将掌心从她眼睑上方移开时就已经意识昏沉了,然后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
夜深人静的夜,万籁俱静。
深夜的温城下起了雨,四周都很寂静,除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萧景是在安言不停地辗转反侧当中彻底清醒的,他将她搂在怀中都没有什么用,她仿佛就是很难受般,在他怀中不停地翻身,过了一会儿又将想将被子给掀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
大概是……他身上太热了。
这样的辗转过了大概十分钟,依旧没有停歇,萧景将她捞过来,按亮了他这一侧的壁灯,顶着她眉头拧紧的脸,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低声询问,“安言,哪里不舒服?”
她被他捁在怀中,呼吸有些灼热,面色有些红,听到了他的嗓音并没有说话,眉头拧的更紧了。
男人伸手,手心在她额头触碰了下,随后又将自己的额头挨过去,并没有发烧。
“安言……”萧景叫她的名字,等着她回应。
安言不舒服,身上痒痒的,想伸手挠一下,可是双手都不方便,气得呜咽了两声。
萧景抿紧了唇,唇角牵扯出淡淡的笑意,伸手将她想挠的地方挠了挠,她眉头松开了点,意识介于半清醒跟沉睡之间,只是当他的手离开之后她又主动薅着他的手往腰部的位置而去,低声呢喃了句,“挠……”
他失笑,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听到她这么说,还是伸手给她挠着,几下之后,他看着她,“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安言眼皮打开了下,仿佛什么都没看一样,立马就闭上了,红唇轻启,“困……”
萧景大概是知道她晚上没能洗成澡,所以浑身难受,刚开始可能没什么,睡到半夜反应就明显了。
于是夜里两三点的时间里。
萧景起身披了一件睡袍,认命地跑到浴室接了热水,拧了毛巾给她擦身体。
虽然刚开始她稍有不适,那只并不方便的手抓了抓他,眯着眼睛看着他,可能还迷糊着,没想好要开口说话,萧景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即在她耳边低声说,“乖,给你擦擦身体而已,不然你睡着不舒服,你睡你的,我忙。”
语罢,他又抬起手心盖住她的眼皮。
空气中的温度始终比不上被窝里的温度,安言没忍住瑟缩了下,可当温热的毛巾带着不一样的感觉在她身上游走的时候她还是慢慢放松下来。
只是苦了萧景,这种情况下,很难没有什么反应。
他今晚在玄关处说的话不过是哄她的而已,这些日子她根本就没有长胖,相反的,因为她前些日子胃口不怎么好,一天都没有吃过多少东西,反而消瘦了。
此刻,就怎么平躺在床上,睡衣之下,似乎能够看得到整齐又明显的肋骨,一根根排列在胸腔上方。
他专注地给她擦身体,努力什么都不去想,可是到了愈渐私密的地方,他眸子忍不住猩红了许多,喉结滚动,眼中滑过淡淡的欲色,可是这种时候他断然是不可能有任何想法的。
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迅速地将她收拾好,然后去浴室放好东西。
安言此时已经睡得深沉,也能安安静静地待在他怀中,萧景上床之后就将她搂在怀中,脸狠狠埋在她脖颈的位置,呼吸粗重。
这个夜晚,他很迟才睡,安言后半夜却睡的深沉,至于有没有做梦他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安言醒来萧景还在,她以为时间还很早,本身么,她最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她耽搁了他不少的工作时间,而现在她已经安全了,他自然要去上班。
于是她启唇问了句,“现在还很早吗?”
房间里窗帘虽然没拉,可是这个季节天,也看不出来是早还是晚,她就自认为应该还比较早。
谁知道男人搂着她的腰身,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她,“还要睡吗?不睡了我就去上班。”
安言一时之间没有立即理解到这个因果关系,粽子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身体,“很晚了吗?”
男人重重地嗯了一声,“快九点了。”
安言眉骨狠狠跳了跳,但还是很冷静,“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虽然是当老板的,可是不上班的始终有些不太好。
他将她微微放开了点儿,看着她,手指在她腰眼的地方摩挲了几下,一边开口,“要去,所以问你还睡不睡?”
安言摇头,现在已经睡饱了,“不睡了,你也可以起床了,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等我醒来的,自己悄咪咪地去上班就可以了,我不会说什么的。”
萧景冷峻的眉头挑了下,撑起身子,短发凌乱且性感,看着清晨里格外诱人的她,心脏那处软了软,随即开口道,“嗯,但是今天不行,好了,我们一起起床。”
直到四十分钟以后,安言跟着他一起收拾好,吃完了早餐,她窝在下面客厅的沙发里跟李妈说着贴心的话,刚说了不到十分钟,刚才上楼去的男人去而复返,手中拿着她的大衣、帽子、围巾,还有手套包等一些她的物件。
这一类东西一般是出门的配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