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路轻浅,既然你为了我负伤,那么就送佛送到西吧,我明天就可以去过想过的日子了。”
过了好一会儿,路轻浅看着她,“我始终觉得,这世上很少有离了男人能活一辈子的女人。”
安言笑了下,接着她的话就说,“路轻浅,但是被男人伤过的女人不一样,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的,知道吗?”
“……好吧,当我没说过。”
安言想,她兴许只是需要暂时逃脱这些令她喘不过气来的东西,以后会不会好,谁也说不准。
而对于路轻浅今天晚上愿意跟她一起住酒店,安言还是很高兴,她面上的笑盖过了疲惫,轻轻搂着路轻浅的肩膀,不碰到她的脊背,“浅浅,谢谢你。”
路轻浅大概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转头对安言微笑,“其实,这是我第二天晚上住酒店。”
“……”
安言不用想,准是她跟郁衶堔又闹了什么幺蛾子,要不然不会这样的。
关于路轻浅跟郁衶堔的事情,安言不会过问,两人聊了一会儿,安言身体支撑不住,去睡觉了,路轻浅就在客厅看电视。
夜幕深沉的温城,此刻沉睡在天幕下。
而爱尔兰的夕阳还没有落下去,天空一派绛紫,煞是华丽。
在冬日的天气里,难以见到这样的风景。
魏轻岚此刻坐在床边,双手临摹着萧景精雕细刻的俊逸面庞,一天一夜了,萧景已经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了,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桌上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她淡淡瞟去,是乔洛的电话。
这个安静的空间里,此时只有萧景跟她两个人,但在十分钟之前,茯苓还在这里,从昨天到今天,魏轻岚就算想将茯苓赶走,但都不能。
茯苓是个极懂得察言观色的女人,他们还没有结束订婚生活时,她还和萧景是未婚夫妻的身份,茯苓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亲疏有度,让她也不觉得讨厌。
可某些时候,魏轻岚就是觉得茯苓对她有一种疏离感,偶尔看她的目光,还带着悲悯。
魏轻岚直接按掉静音,任由它亮着。
她将手指放在萧景的面庞上方,却不敢触碰,嘴角浮现起了丝丝笑意,萧景,你怎么能对你那个坏透了的前妻那么好?好到别人给你什么你就喝什么。
明明他们都说你当初极其厌恶你那个前妻的,为什么你的行为表现的跟他们说的不太一样呢。
昨天晚上你脸上的幸福和笑,看着都让人嫉妒,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原来你高兴的时候是这样的……令人迷醉和爱慕。
难道萧景,你现在喜欢你的前妻吗?
自从知道,安言是他的前妻,魏轻岚就查过有关安言的一切,虽然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一知半解,但当那间轰动了全温城的丑闻出来时,魏轻岚终于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在她心里,安言根本就配不上萧景。
那么一个劣迹斑斑,嚣张跋扈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萧景呢。
魏轻岚近乎眷恋一样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应该快要醒来了吧,魏轻岚心脏不住地扯痛,她也只是想得到自己的爱情,为什么就是的不到呢?
——当她的手指快要接触到男人的皮肤时,床上的人倏然睁开眸子,直接抓住自己面庞上方的那只手,在看到自己眼前的人是谁之后,黑眸瞬间燃起怒火,手臂一扬,魏轻岚整个人直接被大力地扯在地上。
“啊——”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狭长的眸子半眯起,“你在这里干什么?”
微凉的感觉传来,萧景阴鸷地看了一眼身上穿着睡袍的自己,双手紧握成拳,似是要把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的女人盯出一个洞。
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摸出来,看到上面的日期和时间时,整个人更是暴怒不堪,狠狠瞪了一眼已经小心翼翼站了起来的魏轻岚,然后毫无顾忌地起身拿着衣物走进了一边的浴室。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魏轻岚全身一抖,似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还没有预料到,眼睛里还分布着惊慌,看着封闭的浴室门,手指紧紧蜷缩,眸子深处一抹不甘愈渐浓重。
她呆坐在床边,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一阵慌乱和不安,紧紧捏住手里的电话,闭着眼睛,以为可以减少自己的恐惧。
几分钟之后,听到开门声,魏轻岚睁眼看着从浴室里出来的那人,头发全湿着,水珠不停地从他俊美立体的脸上滚落,尽数滴在深灰色的衬衣上,润湿的衬衣紧紧贴着肌理清晰的肌肉,湿润的痕迹不断扩大。
他赤着脚,一步步,踏在地板上,全身上下散发的是嗜血修罗一样的气息。
“萧……萧景,”她站起来刚刚靠近他,话还没说完,萧景薄唇一抿,直接推开她,“离我远点。”
她还修身的v领长裙,领口出露出的点点暧昧红色自然躲不过萧景的眼睛,她娇柔一笑,还是走近他身边,“萧景,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们,”
萧景瞧着她这一副样子,在看到她脖子上的颜色时,眸子闪了闪,勾唇讥笑“魏轻岚,你不会以为我会相信我睡了你吧?”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依旧熟练地翻电话簿拨安言的号码,一旁的魏轻岚顿时有些委屈,“萧景……”
“你闭嘴!”凌厉的眼神看过来,让她立马噤了声。
萧景握着电话的手指逐渐泛白,收起手机,环顾了四周一圈,并不是他昨天的房间,于是看都没有看魏轻岚一眼就直接开门出去,看了看房门号,直奔自己的房间,推开虚掩的房门,里面一片黑暗。
心顿时沉了沉,些微的刺痛感传来,萧景按住心脏的位置,打开了灯,雪白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于是空间里的空荡和孤寂被无限放大,床上被子凌乱,可是空无一人,浴室跟阳台也是。
他狠狠皱着眉,这间屋子里关于安言的一星半点都消失了,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没有消失,她的很多东西都在,两个行李箱也立在角落地,浴室里还有她用过的护肤品,是他们从法国带过来的。
明明之前他们还在一起,安言那时候吴侬软语一般的语调还清晰的映在脑海中,朝夕之间,便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