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说,她可以支付自己的手术费,让他不要找萧景,没有人喜欢跟钱过不去,他二话没说直接将卡号给了安言。
安言没想到的是,将来某一天,洛川还是从萧景那里拿走了一笔高昂的手术费。
数值多少……我们无法想象。
安言回到加拿大是中国旧历年的腊月二十以后,邻居要出去旅游,将那只花猫留了给她。
彼时她出门走动,还需要依靠拐杖。
所以她尽量减少自己外出的频率,实在不方便的时候她请了一个阿姨,就住在她房子的对面,两家隔了一条街。
她的腿彻底恢复是在来年的五月份,彼时,她年长了一岁,萧景也年长一岁,但她依旧没给他任何要回去的希望。
两个人仍旧时不时地通电话,萧景跟她说,他养了一只狗,现在每天都希望她回来。
安言笑着在电话里说,他养的狗根本就没有见过她,怎么可能念叨着她回去。
接下来萧景跟她说了些什么,安言没太注意,因为车子在街道上与她擦肩而过,差点就擦到她了。
安言定住身子看了两眼,是这边的飞车党。
萧景在那头唤她,安言才回神,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嘴角缓缓绽放了一个笑容。
最近国际上不太太平,经常发生战乱的地方暂时消停了的好些地方又开始有了硝烟。
移民和偷渡类的事件此起彼伏,多不胜数。
在这种时候,萧景巴不得他能立马飞到安言身边去,因为网上负面消息太多了。
主要是安言不在他身边,让他心惊胆战的,潜意识就认为,好像世界各地都不安全一样。
尽管安言在电话里安慰他,说她没事,说这边很安全,但就算这样好像都没什么用。
萧景跟安言彻底失去联系是在九月份,明明他上一周才打过她的电话,可是这周再打,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人了。
九月份,温城满城的银杏黄了一大片,吸引了很多游客。
而这些人当中,时不时会出现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的身影,他跟其他人不同,他不是来欣赏风景的,他是在找人。
漫无目的找。
这个人毫无疑问是萧景。
在他给自己编织的梦中想着,是不是他的安言在这个季节突然之间就回来了,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所以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但时间过去,他收获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惊魂不定。
安言没回来,不仅没回来,她还彻底跟他失去了联系。
这下子,萧先生再也坐不住了。
一度在心里后悔,就不该放任她自己这样在外面,当一个人浪久了,心是会野的。
很明显,他爱的安言的心已经野了。
她离开他一年零五个月,一路以来,萧景就算没有待在她身边,可都能够感受到她的变化。
他们那段失败的婚姻带给她的压抑,让她将以前那个张扬狂妄、明艳冷傲的安言给尘封了,而当她离开了他,自己一个人生活,她骨子里的那些与生俱来的性子全部慢慢回来了。
要是她心中挂念牵挂的东西少了,某些意识会让她变得疯狂。
比如,在遇到他之前,她的其中一个梦想是,二十九岁到北欧去死。
萧先生在某一天夜里梦到她,在梦里想到了她这个梦,被吓得猛然惊醒,满头大汗。
他看着满室的黑暗,心里极度空洞,立马伸手拍开了床头的灯。
二狗早在他醒来的瞬间就醒了,等他开灯之后就站在床边的地毯上静静地看着他,偶尔歪着脑袋,眼睛在这昏暗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明亮。
二狗呜咽了两声,萧景直接下床,将它抱在怀中。
可是这东西并没有给他足够的慰藉,萧先生无声地哭了,眼泪落在二狗雪白的毛发上,顺着毛发的角度慢慢滚下去。
狗子伸出舌头舔他的脸颊,萧景忍不住将它抱的更紧了些,心中的不安跟恐惧被无限放大。
半晌过后,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你知道吗?今年是她二十九的生日。”
“她离开我去北欧那年是二十五岁,我那时候以为她永远离开了,可三年后她回来了,我很开心。一年多前,她二十八岁,她再次离开我,而今年她二十九岁了,她曾经的梦想是:二十九岁到北欧去死。”
二狗仿佛能够感受到他的心情一样,朝他吠了两声。
萧景摸着它,最后实在没忍住,心里还是怕,主要是他联系不上她。
起身去了卧室,直接联系了霍景衍。
霍景衍那边差不多刚刚进入夜晚,看到来电显示时差点没将嘴里的酒给吐出来,他咳了咳,正准备说点什么客套话,谁知道那头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萧景说,“你离北欧那边比较近,马上安排人过去看看,安言不见了。”
听着这命令的语气,霍景衍当即就火了,“我是你的奴隶吗?当初留下她我功不可没,要不是我,她早就不知道跑哪里隐居跟你老死不相往来了。”
末了,霍景衍又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你这求人办事,最起码的尊重要有的,叫我霍先生。”
“……”
那头静默了一会儿,霍景衍以为萧景会直接挂掉他的电话,然而这个想法还没完全出来,电话里就传来萧景的声音,“霍先生,请您立马派人去北欧看看,最好多点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