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去见了亲生父亲又是什么意思?陆竭的亲生父亲不是陆家的当家吗?
看出他的茫然,陆竭手上动作重了点,容初终于对他这一举动有了反应,耳根和脸开始变红,这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痒但又舒服,但是又带着点痛意,让容初忍不住闷哼了声,但他没有躲开,只是眼神不聚焦地仰头看着陆竭,似乎不理解陆竭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现在名义上的父亲和我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陆竭并没有松手,依然保持着刚刚那点动作,容初应该并不知道,不拒绝不躲开,对他就意味着邀请, “为了不让任何人发现我和我亲生父亲之间的关系,我母亲才安排了我和你结婚。”
容初立马警觉起来, “不让任何人知道,那陆老师现在告诉了我,会很严重吗?”
“你会告诉别人吗?”陆竭问。
容初摇头。
他不会,而且他能告诉谁呢?
陆竭思考了片刻,做了个嘘的手势, “那现在这算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容初反应慢半拍地哦了声,隐隐有些高兴,唇角往上扬了扬, “其实也只有陆老师知道我讨厌容星,当然我更讨厌我爸妈,我和陆老师一样讨厌自己的父母。”
似乎是因为找到共鸣,容初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全都体现在脸上。
一点也藏不住。
陆竭笑了声, “那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好人吗?”
几乎没有犹豫,容初点头, “当然是。”
“那你还觉得自己是坏人吗?”陆竭低声询问,又捏了捏容初的后颈。
容初太瘦,那里根本没什么肉,但手感却意外很好。
容初眨了眨眼,摇头。
“回到最早的一个问题,你觉得学音乐有用吗?”陆竭把容初提出的问题抛给了他自己, “你自己的感受才最重要,不要被任何人左右思想,问你自己。”
问他自己。
为什么要问他自己?
因为他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
容初突然想起陆竭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只不过他现在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神色逐渐变得迷茫,他转过头看向那把吉他。
就在这个时候陆竭也蹲了下来,一下子容初就由靠在他腿上的姿势变成了靠近他怀里。
容初动了动脑袋没有回头,陆竭蹲在他身后手依然很轻地捏着容初的后颈,声音低沉, “当然在我心里,你勇敢善良漂亮,热爱学习,成绩优异,也会唱歌弹吉他……”陆竭说着顿了顿,声音完全在容初耳边响着, “没有一样和坏沾边,就算你讨厌你的弟弟,你的父母,错也不在你身上。”
容初觉得自己头晕得更厉害了,他无法思考陆竭的话,只觉得陆竭离自己好近好近,让他有点没法呼吸。
安静了好一会儿,容初眼皮颤了颤,小声问: “陆老师……你可以不要再捏我的脖子吗?”
“嗯?”陆竭也意识到自己今天似乎有些过分,下次不应该再给容初喝酒,他停下手,偏头看了眼容初已经完全红透的后颈处的那片皮肤,嘴上却问: “为什么?”
“很痒很难受。”说不上的难受,让容初感觉自己脚底下踩着棉花一样变得轻飘飘的,没等陆竭再说什么,容初费劲地后背贴着陆竭转过身,晕乎乎和陆竭对视了一眼,张开双臂,抱住了陆竭,拍了拍陆竭后背, “陆老师你也不要难过。”
不要因为父母难过。
陆竭视线落在容初露出来的那一片红透的后颈上, “谢谢容老师的安慰。”
指腹摩挲着像在揉捏着什么。
“谢谢容老师的安慰。”
第二天一早容初从梦里醒来盯着天花板,脑海里都是昨晚和陆竭的对话。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心情好像完全没有低落了。
果然别人都说需要借酒消愁。
爬起来的时候容初看见了放在沙发上的那把吉他,脚步顿了顿,他忍不住想去摸一下吉他。
但是看见时间他大脑立马就清醒了。
再不去学校马上就要迟到了!
立马闪进浴室,洗漱的时候容初转过身看了眼自己的后颈。
那里还有点疼,皮肤也有点红,但是穿上衣服应该不太明显。
他记得只有大猫才会咬着小猫的后颈。
陆老师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捏后颈。
容初今天还有昨天何叶代上的那门专业课,不过今天的老师已经不是何叶,而是他们原来的老师。
下课以后,老师喊住容初,递给他一张纸条, “这是何老师的电话,她说昨天走得太匆忙忘记给你了,她让你如果有什么学术上的问题或者以后想要考研可以找她。”
容初愣了下接过那张写着号码的纸条, “谢谢老师。”
他把纸条放进了书包里,也没有把号码存下来。
也没有必要,如果是学习上的问题,他们学校也有很好的教授。
中午休息,容初回了宿舍补觉,这两天睡的时间太少。
王显和张任今天都没课,人都不在学校。
被子像是刚被晒过,上面还有阳光的味道,睡起来十分温暖。
醒来后容初去学校外面的超市买了点之前见王显和张任吃过的零食放到了宿舍的桌子上才离开宿舍。
下午没多久他就收到了王显的消息, [啊啊啊你回宿舍了吗!怎么没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