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睫毛轻颤一下,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后颈处那片光滑平整的肌肤,视线犹如实质,蓦地,捏着衣领的手指一松,拇指指腹轻轻刮过那片肌肤。
那里没有腺体,也不如omega般敏感,哪怕被触碰,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轻轻晃了晃脑袋,想把脖子上东西甩开。
alpha不满足于这样的反应,拇指指腹与食指捏起那片软肉,反复摩挲,缓缓施力,揉捏的位置顺着脊椎骨一点点往上,靠近神经密布的大脑皮层。
石野忽然抖了一下,皱起眉头,嘟囔一声:“唔…拿走……”
江池骋松开手,看着他呼吸又变得均匀绵长,起身去卧室抱了床被子,盖在他身上,把客厅灯一关,进了浴室。
他撕掉腺体贴扔进垃圾桶,抬手轻轻抚摸上那片柔软的敏感地带,掌心下的肌肤微微发烫,他能感受到深处如同即将沸腾的开水般,一串串向外涌出的气泡。
按照体检报告,不出意外的话,他将在半个月后迎来今年最后一次易感期。
alpha的易感期并不像omega的发情期般频繁,一年只有两次,根据体内信息素水平不同,易感期的反应强弱和时间长短也不同,一般情况下,三到四天就会结束。
江池骋估计是分化太晚,憋坏了,每次易感期都来势汹汹,持续将近一个星期,打再贵的抑制剂,效果都微乎其微,毫不夸张的说,每次易感期他都要被折磨地褪层皮。
alpha父亲偏心江池早,向来不怎么管他,omega爸爸实在是看不下去小儿子这么痛苦,才不等他到法定结婚年龄,就张罗着给他准备订婚。
只要有omega帮助安抚,易感期的痛苦就会消减大半儿,而安抚的方式无非三种,一种是安抚信息素,一种是临时标记,最后一种,终身标记。
无论哪种方式,一定会形成依赖。
江池骋心里头还住着白月光,脾气又倔的要死,宁愿褪层皮也不肯标记omega,可他爸爸也是个倔脾气,两人僵持了近乎一年,好容易周舟回国,两家人准备订婚,江池骋又逃了婚,这下彻底跟他爸爸闹翻了,气得扬言再也不会管他。
眼下日子又快到了。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这次他心心念念地人儿就在他身边,并且白纸黑字地答应过他,会陪伴他度过易感期。
*
石野在客厅地毯上睡了一晚上,背靠着沙发垫,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疼的,脖子还有点落枕,幸好江池骋还有点良心给他盖了被子,不至于冻感冒。
石野看着不远处围着他转的白色金吉拉,伸出手:“菲菲,菲菲过来。”
大尾巴跟鸡毛掸子似的,晃着走过来,石野把它抱怀里,开始检查江池骋昨晚的劳动成果。
嗅了嗅毛发,香喷喷的,看了看爪垫,粉嫩嫩的,再扒开它的嘴巴闻一闻,没有异味。
石野很满意,把猫扔到一边儿,爬起来开始捯饬自己,洗完脸他还偷偷抹了江池骋的水乳,虽然看上去也没什么区别。
小麦说下午三四点左右过来,门铃响时,石野正逮着猫戴小帽子,他扔下猫,一拉开门,一捧锦簇的粉色康乃馨塞满了他的视野。
石野瞪大了眼睛,有点不知所措的后退半步,康乃馨也紧跟着往他怀里塞,他又想后退,那捧花后面,露出一双弯成月牙儿的眼睛。
“拿着呀。”
石野木讷伸手:“这…这是送给我的?”
小麦点头,动作熟练又自然地进门,弯腰换上客用拖鞋:“来的时候路过一家花店,我自己包的,漂亮吗?”
“漂亮。”
石野低头嗅了嗅,脸上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这辈子一束花没送出去,反倒叫omega先送给了他。
“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花……这是什么花?”
“这是康乃馨,花语是温馨的祝福和爱。”小麦手里还提着另一包东西,走进门转了一圈,把东西放进冰箱里。
爱……
石野抱着花站在原地,咂摸着这个字眼,挡在花束后面的耳根微微泛红。
“你的手怎么样了?”小麦问。
石野回过神,招呼她到沙发上坐下,把花小心放到桌子中央,倒了杯水给她:“好多了,江池骋说,再过两天就能消肿了。”
小麦今天也打扮的很漂亮,上面是件微微紧身的米白色毛衣,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下面是条牛仔裙,头发两侧编了小辫儿,顺着乌黑茂密的长发地披散在肩上,显得人乖顺又有点俏皮,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柑橘香。
“他也太不小心了,”小麦抱怨了句,又眨了眨眼:“能给我看看吗?”
石野点头,把包着纱布的手伸过去,他刚想解开缠绕的绷带,小麦已经双手捧住了他的手。
她微蹙着眉头,拆绷带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受伤的手捧在omega手里,和捧在alpha手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痒痒的,像有小蚂蚁在上面爬。
石野紧张地微绷紧脊背。
纱布拆开,小麦眉头皱得更紧:“好严重啊。”
其实过去两天,肿胀已经消去不少,昨天江池骋又给他按摩过,瘀血也散了一些,石野从小混迹在田径场,什么严重的伤没见过,自然不觉得有什么,omega估计是从小被保护的很好,才会觉得这伤吓人。
“要不别看了吧。”
石野怕吓到她,往回抽手,却被小麦攥住了手腕,柔软的掌心握住那一刻,石野整根小臂都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