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把窗户开那么大,下一个进来上厕所的人,屁股得冻僵了。
沈清眠摇了摇头,把窗户给合上了。
她打算回自己的房间看看,温言还没洗漱,没准他已经回洗手间刷牙洗脸也不一定。
回了自己房间,她听到了从洗手间传来的动静,知道是他回来了。
她拿起昨天玩到一半的魔方,慢慢的玩着,等待他出来。
没让她等太久,温言就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有水不住地往下滴,他拿着一块毛巾在擦着。
沈清眠看着他穿着浴袍,道,“大早上的,你这是洗了个澡?”
“嗯,我刚才肚子不舒服,去了走廊上的卫生间,回来的时候觉得身上多了难闻的气味,换了衣服还是觉得不舒坦,”温言在床边坐下来,擦着头发道,“干脆就洗了个澡。”
“不冷吗?”
温言把毛巾放下,道:“还能接受。”
“天这么冷,你还洗冷水澡,容易感冒,”沈清眠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道,“以后碰到这种情况,就忍忍,烧了热水再洗。”
温言点头,应道:“好的。”
“你一个人要去别的地方,得事先跟奶奶说一声,奶奶会担心你的,”她说,“今天我从洗手间出来,没见到你的人,特地去楼下找,没找到又折返回来,可担心你了,怕你出事。还好在这里找到你,不然奶奶都想去地窖看看了。”
温言认错态度十分好,“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我以后会跟你提起的,”他抬眸看她,认真道,“你现在不是我的奶奶了,不该用这个称呼了,”他起身走到了沈清眠的面前,揽住她的肩膀道,歪着头看她,缓缓道,“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沈清眠。”
她侧头看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以及他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她都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只觉得俩人靠得太近了,姿势稍显暧昧,她轻松拂开了温言的手,往旁边走了一步,道:“男女朋友关系是假的,我们俩真正的关系是奶奶和孙子啊,私下里叫着没多大关系。”
“演戏,要演到自己都信以为真的,才算是好演技,也就不会在别人面前露馅,”温言揉了揉沈清眠的头发,“你得从心里把我当做你的男友看待。”
沈清眠失笑道,“温言,你演得太认真了。”
温言的眸子里有一股子执拗在里面,“认真点没坏处,我这个人有些追求完美,要做就想做到最好。即便是演戏,我也是全身心入戏,希望你和我一样,让别人看不出一点不对劲。”
全身心投入?
沈清眠听着这话儿有什么不对劲儿,道:“你现在打心底把我当做你的女友?”
温言坦然地点头,“不过我心里有个天平在,也明白你是我的奶奶,”他很认真的看着她,“我不想一个人唱独角戏,你能和我一样投入这场演出吗?”
他目光中透着一股执着,好似沈清眠不答应,他就会一直问下去。
于是,沈清眠点了点头,但心里觉得没必要把戏演的那么逼真。
又不是当初遇到郑业华那会儿,暴露了俩人真正的关系,可能会危害到彼此的生命。
但温言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什么都想要做到最好。即便是假扮男女朋友,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戏,他也会全身心投入,她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这件事儿作为一个平常早上的小插曲,沈清眠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
自从答应了温言,两个人要全身心投入,演好这场男女朋友的戏后,相处模式立马就变了。
沈清眠作为他“奶奶”的威严荡然无存,她说的那些话,温言不再言听计从。俩人有了男女朋友这层关系在,彼此成了独立自主的个体。他开始按照自己的行事准则做事,做事显得更理性更有主见了。
他大部分时候,还是蛮听沈清眠的话,那些不听她的话的部分,沈清眠也能理解,譬如说,他现在晚上都是一个人睡觉了,每天早上醒来,都会雷打不动冲一个冷水澡。说是每晚睡觉都会出汗,不洗个澡,总觉得身上粘腻不舒服。
沈清眠怕他感冒,让他早上烧了热水再冲洗,但他就是不听,说他身体强健,不会受冻感冒的。
那模样,沈清眠想到了以前读书时候,她遇到过的那些初中高中的男生,大冬天的,外面冷的过分,他们去外面出操也只穿了一件t恤再加薄外套逞能,彰显着自己的筋骨有多好,多少帅气逼人。
沈清眠拗不过他,见他连续洗了几天冷水澡,身体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的状况,她也就随他去了。
她还挺佩服温言的,能每天坚持洗冷水澡。
大冷天的,她碰到冷水,只觉得骨头都有些冻得发疼了。或许是他身怀多种异能,体格发生了变化,一点都不怕冷了吧。
想起他和她分床睡这件事儿,她蛮好奇他是怎么忽然就想通了,愿意一个人睡觉了,以前可是死活都要和她睡在一起,怎么赶都赶不走的,或许是他长大了吧,懂得男女有别了。不得不说,自从各睡各的后,她的睡眠质量提高了不少,每晚都是一觉到天明,从来没有在半夜醒来过。但她觉得,温言在她睡着时,肯定有那么几晚,回到过她的床上,然后早上在她醒来前,他又睡回去了。她会这么想不是没有依据的,不止一次,她在收拾床铺的时候,看到了不属于她的短发,倒是和温言的头发的长短还有粗硬符合。或许是习惯难戒,他才会隔三差五和自己睡一张床。
对于他偶尔会偷偷睡回自己床上这件事儿,沈清眠没有戳穿,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
原因无他,那晚温言说要和她分房睡的时候,透露出一种他长大了,可以一个人睡觉的意思。
沈清眠觉得把这件事儿给戳穿了,可能会打击到他的自尊心。
……
现在俩人的相处方式与普通情侣无异,除了没有过度亲密的举动外。
温言从乖乖的小奶狗,开启了还算温柔那一挂的霸总模式,蛮宠着沈清眠的。
现在两个人就像连体婴儿似的,做什么事儿都黏在一块儿。
她做菜来他剥蒜,吃个饭还要互相喂食,她看书他就靠在她肩膀上玩魔方,那股子黏糊劲儿,沈清眠真受不了。
俩人现在下楼都要十指相扣,偶尔还要一个深情对望,肉麻兮兮的。
沈清眠有些受不了,温言倒是演的起劲儿,时常看着她,深情款款的,爱意浓到散不开。
没办法,温言严格要求她和他自己,必须认真演戏,她就这样配合着。
倒不是她宠溺着他,放任他胡闹,她发现这样配合他,特别能涨好感度,
有一天,他还送给了她两个冰雕,是代表他和她的两个小人,两个小人穿着相同款式的棉服,戴着棉线帽,围巾,目光柔和,嘴角上扬,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又有些许憨厚可爱。
他把细节刻画地十分到位,小人栩栩如生,像极了他俩。
礼物不是白收的,也不知道温言是从哪里找到的毛线团,他把毛线团和毛线针给了她,让她织出和小人款式儿差不多的帽子和围巾,说是他俩可以当做情侣饰品戴上。
她闲来无事,又恰好会织这些,就答应了下来,慢悠悠的织帽子等物来打发时间。
她觉得等她把这些东西织完,用上的可能性不大了。
因为等雪停下后,毒辣辣的太阳就出来了,因为炎热的天气造成了干旱,还有各种病毒的滋生肆虐,又会死上不少人。
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着。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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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病苦
下了许久的雪, 终于在有一天晚上停了。
霍七等人见了很高兴, 这雪都下了一个月了,雪堆得有两层楼那么高。
他们真怕这雪会一直下着,永远都不会停, 大雪严严实实地覆盖了整个星球, 让人类都冻死或者饿死在这场雪灾中。
而且,他们的物资也快不够了,必须去外面搜寻补充物资了。
还好, 它停了。
现在就等太阳出来,把雪给融化了。等道路重新显现出来, 他们就可以重新上路了。
他们原以为得最起码等上半个月, 这么厚的雪, 才会被晒化。
没想到, 太阳出来后, 只花了两天功夫, 这堆积了一个月的雪, 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道路湿漉漉的, 无声的说明着这场存在感极强的雪到来过的痕迹。
道路通了, 他们也该离开这个落脚地了。
霍七在沈清眠的住所又休整了一晚,一大早就准备好了行装,同沈清眠和温言道起了别。
沈清眠和他们相处了一个多月, 朝夕相处之下, 彼此关系亲近了不少, 说是朋友也不为过。
而温言和他们关系平平,除了对沈清眠态度热切外,他对谁都淡淡的,和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在心里设了一条线,只放进来一个人,其他人都被这条线隔在了外头,他们靠近不了他。
霍七试着和他交好过,在他看来,温言实力强大,不喜惹是生非,是一个非常值得结交的对象。
后来霍七在他身上碰了几次壁,知道他性子很冷,除了沈清眠外,他什么也不在意,不愿意浪费一点时间在别人身上,就放弃了。
沈清眠和温言送霍七他们到了门口,她给霍七提了个醒,“物极必反,”她看了毒辣的日头一眼,“大雪之后可能是久旱,你们记得多在空间里储存些水。”
霍七把手放到了阳光下,很快收了回来,皱了皱眉头,“嘶,可真烫,这日光是有些奇怪了,看来十有**要被你说中了,旱灾马上就要来了,”他叹气,又是雪灾又是快要到来的旱灾,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没有熬过去,会死在这两场天灾上,他点头,“你给我提了个醒儿,这附近村庄里肯定有井。看来我们得过去一趟,得把水装满周回声的空间再走了。还得改造一下轮胎,这轮胎开在发烫的快要融化的柏油马路上,肯定会爆破。”
“嗯。”沈清眠见他听进去了,渐渐放下了心。
霍七道,“你这几天收留我们的恩情,我们这些兄弟都记在心上了。若以后我们有缘相见,你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说,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们都会帮。”
沈清眠笑着道,“你们不想帮也得帮忙,你还欠着我三个要求呢,我一直记得。”
霍七一愣,记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拍了拍胸膛,豪爽道,“我不会忘记的,以后要我们履行这三个要求了,尽管来找我们。我霍七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过你的事情,肯定会做到。”
“我记住了,”沈清眠笑吟吟道,“你们保重,一路顺风,早日到基地。”
霍七微微颌首,“借你吉言。”
熊招人朝着沈清眠挤眉弄眼,“祝你和温言一直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我们走了,你们可以放开干,早日生出个大胖小子来。”
话一落地,霍七就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腰,示意他不要说这些粗话。
这一个月来,沈清眠和温言那股子恩爱黏糊劲儿,浑身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简直闪瞎了他们几个人的眼睛。
眼下终于要走了,不用当电灯泡了,他们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他们几个单身狗,看到他俩恩爱的样子,挺羡慕嫉妒恨的。
王晨更是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也要找一个粘人并且知道疼人的小男友。
听到熊招人的调侃,沈清眠面色如常,没什么大变化,打趣道:“你年纪不小了,别顾着看我们俩恩爱,也可以找起来了。”
倒是站在她旁边的温言,脸颊微微泛红。
沈清眠见了,在心里暗暗道,果然还是个孩子,脸皮子薄,被熊招人说上这么几句,脸颊就红了。
霍七等人和沈清眠在门口闲聊了几句后,就上了车。
临走前,霍七特有江湖气的双手抱拳,朝她行了个礼,道:“有缘再见。”
她依着他的样子,也道,“有缘再见。”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面对他们的离开,沈清眠并没有多少伤感。
目送着他们的车子离开消失在道路转角口,沈清眠收回了视线,侧头对站在身边的温言道,“我们进去吧。”
“好。”温言道,笑容淡淡的。
他握着门把手,看了空荡荡的院子以及干净得看不到人和车辆的道路一眼,合上了门,并将它反锁。
现在,这栋屋子只剩下了他和清眠了,再没有人会过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