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代替(4)

  「哟，这不是高千涵吗？」一个热情的女声传了过来。
  赖姿慧带着几个女生，其中也有杨郁芳，就这样大剌剌的走进教室。
  看着班上的同学都纷纷退到一边，高千璃冷笑。
  果然只是旁观者。
  「我每天都会经过这里，想说你什么时候会来学校上课，想不到，你没让我等太久。」赖姿慧满脸歉意的脸上充满虚假，「那一天玩过头，对不起吶。身体会不会痛呢？还是下次来个刺激一点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那段笑声，使高千璃缓缓抬头。
  这不就是昨天来找她，也给她看影片的那个女生吗？
  那个笑声，不就是影片中最后的笑声吗？
  在高千涵求饶时，那狂妄的笑声宣告了高千涵之后悲惨的命运。
  赖姿慧先是摸了高千璃的脸颊，最后又拍了拍她的脸颊，说：「贱女人，真的很佩服你有那个勇气出现在学校。你怎么没有转学呢？」
  「是你吗？」高千璃冷冷问。
  「什么？」
  「影片中霸凌的人，你是主使者，对吧？」
  赖姿慧一听，又发出刺耳的笑声，笑到眼泪都流出来，她笑着说：「千涵阿，你是不是摔下山崖时脑袋撞到失忆了？你抢了我男朋友，我教训你不对吗？」
  赖姿慧看着她身后的跟班，问：「我教训她不对吗？」
  「是对的。」那群女生复诵着。
  看着赖姿慧越笑越夸张，越笑越狂妄，高千璃的嘴角弧度也越来越大。
  再笑阿，我保证，你下一秒绝对再也无法像现在这么笑了。她笑着想。
  因为下一秒，高千璃站起身，用力的抓着赖姿慧的头发，往后方的墙壁用力撞去。
  赖姿慧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反击，被撞之后立刻跌坐在地。
  然而这一幕班上的同学都吓坏了，连杨郁芳跟跟班们也是如此。
  高千璃笑着再度抓住赖姿慧的头发，嘴角也越来越上扬，「笑啊，怎么不笑了呢？瞧你笑的跟疯子一样的笑声跟笑脸，真想知道你这副德性是像妈妈，还是爸爸呢。」
  「......贱女人！」赖姿慧恨恨的要反击，却被高千璃压制在地，高千璃一边笑着一边拿出手机，把相机调成录影模式，说：「瞧你这么狼狈的样子，比你刚刚高声大笑的样子可爱多了呢！」
  赖姿慧痛苦的不停的挣扎，同时也喊着救命，高千璃听到不但不放手，甚至还觉得听了很开心，高千璃笑着说：「再喊阿，再喊大声一点，你越喊，我心情越快乐，哈哈哈。」说完，也不断的搧赖姿慧巴掌。
  「你疯了！」赖姿慧瞪着她。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这时高千涵的班导出现了，她看到高千璃跨坐在赖姿慧身上，又一手拉着赖姿慧，一手拿着手机录影，显然吓坏了。
  因为在班导印象里的高千涵，是个沉默、文静又有礼貌的女孩，不像现在这样，残暴狂妄的样子。
  「你们几个，都跟我来一趟导师室！」班导略微气愤的说。
  在导师室里，班导用力的拍着桌子，赖姿慧的脸跟头发都在刚刚跟高千璃的争执之中搞的狼狈，额头也因为撞了墙瘀青一片，脸颊还肿了起来，倒是高千璃完好如初，还悠哉冷笑的站在一旁。
  「老师，这件事要不要这样就算了呢？」高千璃微微笑着，说：「就跟在医院里时一样。」
  「你......」班导的脸色变得铁青。
  「高千涵，你真的是疯了。」赖姿慧在一旁说道：「我被你害成这样，你要老师不追究？」
  「我当初被你打到差点没命，你还不是要校方不追究？」高千璃笑着说：「我只打你五下，你打了我却不只十下。」
  「你！」赖姿慧气的脸都扭曲了。
  「还有，除了医药费，还有我的精神赔偿，我也没有跟你要耶。」高千璃笑着用手指捲着赖姿慧的长发，说：「我看这样吧，你也叫老师不要追究，不然这件事情传出去，多难听呀。昔日霸凌同学，如今被遭到残忍报復，你会被很多人笑喔。」
  看着高千璃的笑容，赖姿慧咬紧下唇，之后瞪着她说：「但是你别想过我会放过你！」之后，也用力甩开高千璃玩着她头发的手。
  「老师，这件事情不要追究了！当作没有发生过！」赖姿慧最后对班导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导师室。
  看着恍神的班导，高千璃不以为意，原本打开门要走出去时。
  「站住。」班导用不带感情的语气说话，其实她是在压抑心中的恐惧，「我有说你可以离开吗？」
  高千璃闻言，微笑的把门关上，之后转过身问：「请问老师，您还有什么事情呢？」
  「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呢？你可不是这样的孩子阿。」班导失望的说。
  「不然在老师眼中，我是怎样的孩子呢？」高千璃一步步靠近班导，然而班导被她气势给吓着，也逐步往后退，退到了办公桌前。
  「我想求助，可是你却选择了有利的一方，然后迫使我放弃求救跟讨公道的权利。」高千涵拿起一旁的美工刀，看着刀锋微微笑着，问：「老师，教教我，在没有人可以帮我的情况下，我该怎么办才好？班导不帮，学校选择无视，那我是不是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呢？」
  「......你把刀子放下。」班导怯怯看着拿着美工刀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高千璃。
  「原来老师会怕。也是，老师也是人，会怕事，又没担当。」语毕，高千璃用力的把美工刀插在桌垫上，之后装没事的退一步，微笑着说：「老师，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上课了。」
  说完，她便离开导师室。
  班导看着立在桌垫上的美工刀，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完蛋了，状况似乎......比想像中的还严重。班导心想。